起眼的銀釵,當時因緣際會沒買下,沒想到朱二爺卻折返回去給我捎帶上罷了。」
這話她說得淡淡的,仿佛不過是不經意間的一瞬,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馬蘭氏難掩失望的情緒,這葉姑娘的話真難套,遂又不死心地問道:「沒想到這朱二爺看似個冷麵郎君,卻有如此體貼的一面,將來誰嫁着也是幸運的事情,這女人啊就是要夫婿體貼才能過得好,葉姑娘說是不是?」
葉蔓君斜睨了一眼馬蘭氏眼裏掩不住的急切,微微一笑,「是與不是又與我有何相干?馬夫人,你今兒個過來就是為了與我說這些嗎?」
馬蘭氏被她這麼一搶白,當即有幾分尷尬,忙喝了一口茶水掩飾一二,「當然不是,葉姑娘誤會了。」看着這葉姑娘不言不語的樣子,她突然恍然大悟,這葉家嫡女一向莊重,又豈會與她這等外人討論這麼私密的話題?只怕得需是嫡親才能得到她的真心話,自己這是自討沒趣。只不過就這樣鎩羽而歸,她又不甘心,誰叫自家的命運都系在她的身上?
好半晌,她又急灌了好幾口茶水,方才嘆息一聲道:「我也不瞞葉姑娘,這汝陽城再立世子,現今各方勢力都在暗中發力,我家那位雖然不是什麼高官之流,但是估計在這個問題上還是能說上一點話,不知道葉姑娘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這回沒有兜圈而是直白問出,只可惜葉蔓君只是但笑不語,好似對這問題渾然不在意。
馬蘭氏都被她的態度弄糊塗了,好歹您倒是支一聲啊?好讓她知道怎麼做?
好半晌,她又沉不住氣試探地道:「朱二爺如何?」
葉蔓君還是但笑不語,不過一會兒後,她的素手將茶盞輕輕地往她的方向一撥,「馬夫人喝茶。」
馬蘭氏很想跳起來,她還喝什么喝?忤在這兒這久不就想知道她的心意罷了,就這麼困難?
不好拒了葉蔓君,她端起茶碗輕茗了一口,雙眼透過茶蓋的邊緣暗暗打量葉蔓君優雅喝茶的姿態,這姿態她是一輩子也學不來的,有時候她都感嘆這葉家嫡女的作派都堪當一國之母了。
正在感嘆之餘,她突然福至心靈,瞬間大悟,葉蔓君其實早已表態,只是沒有用語言直白地道出來,再細思她給自己解釋銀簪一事的仔細,這個姑娘是不屑於當眾與外人討論婚嫁之事。如果這樣做,難免不會被人在背後笑一句孟浪,並不符合葉蔓君的教養,她後知後覺地想到。
這麼一想,入口微澀的茶水都是甘甜的,自己這回算是猜中了她的心思,這樣一來就好辦了。
「果然是好茶。」心事一去,她笑着稱讚。
「可不是嗎?這茶可是我家大嫂親制的,聽說是從靜王妃那處學來的,倒是便宜了我。」葉蔓君笑道,想到家中的嫂子,她的笑容多也幾分懷念,與林瓏相處的時日並不長,但感情之深厚卻不是時間能衡量的。
「這是侯夫人親手制的?」馬蘭氏吃驚地道,在她的觀念裏面,到了這級別的貴夫人哪個不是養尊處優?一如汝陽王妃朱陳氏。
葉蔓君大方地點點頭,「我家嫂子倒是心靈手巧,聽說還生了對雙生子,我這一下子就當了姑姑……」
她早已收到兄嫂的家書,信中少不了安慰她的話語,以及讓她稍安毋躁,一切要以自身安危為重,當然少不得會提及她成了姑姑的喜事。不過在林瓏單獨寫給她的信裏面,卻透露出更多的信息,這對於她來說倒是雪中送炭,至少家人都還記掛着她。
馬蘭氏聽着葉蔓君少有的用興奮的語言提及家人,對於那未曾謀面的襄陽侯夫人,她不由得嘆一句,同人不同命,有些人就是好命到讓人連嫉妒都興不起,合該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兩人談了個把時辰,她方才告辭離去。
一出了葉蔓君的住處,她就急急奔去外院找自家男人,把打探來的消息告知。
馬大人在得到妻子的信息時,還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確定?」
馬蘭氏拍拍胸脯道:「夫君,我還能騙你不成?這葉姑娘不會與我明說,不過我是女人哪裏會看不出來她的意思?你且給我放一百二十個心,這事情我敢打包票。」
馬大人看妻子這副樣子,終於打消了那些許疑慮,親自研墨,這回他打算上摺子舉薦朱子期成為繼任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