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廂的滕側妃卻是着人去看兒子回來了沒有?容側妃的哭聲讓她的心跳加速,這王府接連死人,她也只有一個獨子,可萬萬不能步上前世子與朱子然的後塵。
「側妃,二爺回來了。」
聽到下人的稟報,她急忙迎了上前,不由得責道:「怎生回來這麼遲?為娘都擔心死了,生怕你與那倆死鬼一樣,呸呸呸,好的靈不好的不靈,兒啊,為娘就只有你一個兒,你可千萬要小心保住這條命啊……」
朱子期看着母親臉上的焦慮,也難怪母親會坐不住,他伸手攙扶着母親坐下,「娘,你不要急,不會有事的,兒子的命硬着呢。」
「你說沒事就沒事?你聽聽這哭聲,我聽着都覺得寒磣不已,唉,這朱子然是自己找死,卻苦了他娘。」
哪怕她與容側妃不和,可這會兒也高興不起來,有着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為娘寧可你沒當上這世子……」
「娘,這樣的喪氣話不能再說了,這世子之位我誓在必得。」朱子期堅定強勢地道,這裏面有一半是為了葉蔓君,這樣美好的女子,他不想拱手讓給別人。
知子莫若母,滕側妃是隱隱知道兒子的想法,「為了那葉家嫡女?」
「不完全是。」朱子期答道,「現在除了我,還有何人堪當世子?五弟嗎?他還是個半大的毛孩子如何堪當這重任?」
滕側妃心裏也知道現在兒子說的沒錯,這點她不擔心,反正朱子佼爭不過她兒子,她擔心的是他對葉蔓君的動心,這讓她半點也樂觀不起來。自古多情者都是命運坎坷的,這汝陽王不但要娶京城貴女為正妻,還要娶本地的貴女為側室,這是汝陽王府一向的傳統。她怕兒子不動情則已,一動情會不會做出出格之事?若是擱以前她完全不擔心,但現在顯然不一樣。
看到母親仍未開顏的面容,朱子期微皺眉,「娘,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兒啊,你跟娘說句心底的話,這葉姑娘,你是真心悅她,這輩子非君不娶?」
「我還以為娘會問什麼,原來是這事?沒錯,葉姑娘很好,能得她為妻是兒之幸。」
朱子期沒有隱瞞母親他的選擇,尤其是今晚與葉蔓君一番開誠佈公地談話,更讓他憐惜這麼一個弱女子,想要一輩子她遮風擋雨。
滕側妃仍舊沒有鬆開眉頭,看兒子這一臉的鄭重,她也更為重視起來,「兒啊,你須得明白你肩上的擔子,這葉姑娘是好,可你不能只守着她一人,你明白娘的意思吧?」
朱子期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個問題,其實不但他,就連葉蔓君也未提及過,他們之間模隔的不但只是汝陽城的風雲變動,還有這麼一個娶妻納妾的傳統。
滕側妃語重心長地道:「你喜歡葉姑娘,私下可以多疼愛她一點,可這妾不能不納,不然你坐不穩這汝陽王的位置,兒啊,為娘希望你能明白這責任有多重?」
憑一己之力就要挑戰整個汝陽城的權貴,那是難上加難,一如當年朱翌對她有情,卻不得不娶朱陳氏,不得不納容側妃等人。她哪怕再心痛,也得容得下這群人的存在,這是不爭的事實。
「娘,這事不會成為問題,兒自有分辯。」朱子期答道,「夜深了,娘早些歇息吧。」
說完,他起身行禮告退。
滕側妃嘆息地看着兒子離去,看來兒子有幾分冥頑不靈,她還是向葉蔓君那方疏通疏通為好,希望葉蔓君是真正通達之人。
「側妃何必擔憂?這葉姑娘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她會明白並且接受的。」身邊的親信僕人開解道。
「我就是希望如此。」滕側妃道,隨後命人點燈,她要到朱翌的院子,這一夜朱翌怕是心裏難受得很,這朱子然再不濟也是他的親生兒子。
王爺朱翌的院子裏面一片漆黑,滕側妃揮退下人,自己輕輕地掀帘子走進去,看到那個男人的影子極其的寂寥,她的心為之一痛。
她上前從後面抱住他的腰,「王爺。」
朱翌的身子微微一動,在她的臉靠近他的背部之時,他伸手握住她在他胸前交握的雙手,「怎麼來了?」
「擔心您就來了。」滕側妃道,「死者已矣,王爺一定不能讓身子垮下去,不然您讓妾身怎麼活?」
這樣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