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擁入懷中,「婉娘,我沒用保不住我們豐盛德貢品的地位,還不知道該如何向爹交代才好……」
周徐氏原本享受着丈夫懷抱的溫暖,卻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神色一怔,沒了貢品地位?「夫君,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周當家苦笑,「如果是玩笑那就好了,可惜不是。」長嘆一聲,「流年不利,我們周家怕是風水將盡……」
周徐氏為了自家生意也是沒少巴結官夫人,但是以她的身份進不到那最上層的核心圈子裏,但不代表她沒聽過玉膚坊的大名,只要想一下,自然不難得出豐盛德的危機來自哪裏?「是不是玉膚坊擠兌我們?」
周當家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那位世子夫人?她有心要壯大玉膚坊,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宮廷格局有變,我現在是無力回天。」
周徐氏壓下心驚,看到丈夫的神色很是擔憂,「真沒有辦法了嗎?」
「若是有,我還會是這個樣子?」周當家無力道,「在回來的路上我把能想都想了,但就是找不到出路,沒了貢品的名頭,玉膚坊再壯大,我們豐盛德就真的危矣。」
周徐氏也是商家女出身,自然聽得明白丈夫話里的意思,咬着塗了丹蔻的手指頭半晌,最後臉色一狠道:「夫君,我們再找個靠山不就行了?」
「靠山?」周當家諷笑地重複這兩個字眼,果然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如今這局面還哪來的靠山可靠?「你以為這京城遍地都是靠山?得了,我也不與你廢話,這事無論如何還是不能瞞着爹,我這就去爹的院子一趟……」
周徐氏對於丈夫的譏諷並不放在心頭,而是起身道,「夫君,我真的不是在搗亂,這宮裏不是還有個德妃娘娘嗎?聽說她也極得帝寵,王家那也是京里的權貴之一,若能與王家搭上,再巴上德妃娘娘,這事情豈不是有彎可轉?」
「德妃?」周當家皺了皺眉,很快就把德妃的家世想了一遍,「不行,那可是葉家的親戚,德妃的親娘王葉氏可是出自襄陽侯府,她焉會站在我們這邊?」
周徐氏卻不是這般想,「德妃的位份是不如皇后娘娘,但你想啊,那義安郡主可是皇后的義女,這葉家還會堅定不移地支持德妃嗎?只怕現在這王葉兩家正鬧矛盾呢?我們轉而求王家的支持,相信德妃不會不幫我們的。」
「這能行得通?」周當家怎麼想都不靠譜。
周徐氏卻是表情很堅定,突然她想到一事,「夫君,我想起一事,那德妃娘娘最小的親弟弟聽說是個痴兒,這年紀也不小了愣是在京城議不到親事,如果我們把小姑子嫁給他,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攀上了王家?」
周當家的父親有個老來女,是其妻三十多數所生,一向頗為寵愛,如今年方十六正待字閨中,周家為了她的婚事自然是精挑細選。
「小妹?」周當家瞪大眼睛,「娘子,這不行的,爹娘不會同意我們將小妹嫁給一個傻子。」
什麼痴兒,這分明就是傻子,他怎麼能喪心病狂地將妹妹推進火坑?
周徐氏卻是勸道:「這也是為了周家,如果有了姻親關係,這王家還能甩掉咱們?這德妃幫我們爭取貢品的地位也是順理成章之事,夫君,你別再猶豫了,這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姑子還有什麼不滿意?那可是王家,她若真的進去了可是正房娘子,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姨娘。」
周當家聽了妻子這一番話,不禁心下有幾分意動,這若真成了,他的地位也提高了一個檔次,這豐盛德貢品的地位也能保得住。
周徐氏見丈夫已經心動,當即更加賣力地勸說,直到周老爺子遣人過來喚周當家過去,她這才住嘴,送丈夫出去的時候,握緊丈夫的手,「夫君,為了我們的兒子,豐盛德不能倒。」
周當家最大的軟肋就是兒子,此時聽到妻子的囑咐,重重地點了下頭,這才投入到夜色中。
周徐氏倚在門邊看着丈夫的背影,這對不起小姑子,但為了周家,一切都是不得已的,為了促成這事,她還有好多事要做。
翌日,周徐氏在丈夫的授意下,親自給王葉氏遞了拜帖。
此時的王葉氏卻在葉家給親娘侍疾,「娘,您躺在這兒這麼久,大嫂也不來看看您?」
「她們的眼裏哪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