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兩人上路的方向一致,這些個話他想聽不到都難。
他一雙墨黑的眸子微微一眯,姻親嗎?其實對於她這話,他談不上着惱,只是這兩個字將他之前的好心情一毀而盡,從來還沒有哪個姑娘家將他嫌棄成這樣?好像他有多差勁一樣,這林瓏果然與林家那幾女差別甚大。
一方面對於她的話甚為不喜,另一方面又對於她不是那種膚淺之人暗贊自己還是有眼光的。
可這心情為什麼竟是糟糕透頂?葉旭堯扯了扯有些發悶的衣領,表情竟是越發森冷,這林瓏埋汰人的話聽來果然不太順耳。
半晌,他伸手重重地敲了敲車板,不悅地吩咐一句,「快點,這樣的龜速,天黑也辦不完事。」
外頭駕車的匪鑒與匪石對視一眼,看來爺還是氣着了,這林瓏姑娘膽子真大,匪鑒的手一抖,馬鞭一揚,馬兒的速度加快起來。
下過傾盤大雨的地面到處都濕透了,泥槳更是飛濺,林瓏正與林南討論着鮮花的價格,突然馬車一個不穩,身子一歪,她忙兩手扶着簡陋的車壁,差點要驚叫出聲,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正要不悅地責問車夫如何駕車的?
身邊傳來馬兒奔馳的聲音,一輛算不上華麗,卻遠比她這租來要結實厚重的馬車呼嘯而過,速度很快,她所坐的小馬車還是晃了兩晃,好在車夫反應快,駕到一邊避開些許,那輛馬車就迅速地擦身而過。
「什麼人嘛?」林瓏抱怨出聲,這道路本來就不寬,又是雨後濕地,這樣駕馬車很容易傷及無辜,一雙大眼裏頗有幾分不忿。
林南也是兩手緊巴着車壁才能平衡身體,皺眉看向那迅速走遠的馬車,這馬車一看頗有幾分眼熟,只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車夫一臉的歉意,「姑娘,沒事吧?現在這些個富家子弟實在是囂張得可以……」
林瓏的面色一沉,「可不是?這樣狂奔會出人命的。」坐正身子,看到林南仍出神地看着前方,「南叔,趕緊回魂,這馬車已走遠,我們再怒也不頂事。」
林南這才回頭與林瓏再度商量起來,好一會兒,他方才轉頭要車夫加快一點速度,不然今晚趕不及回城就糟了。
車夫也知道時間有限,馬車趕得又穩又快,連林瓏也笑着誇他的車技好,惹得車夫開懷不已,直道林瓏有眼光,還說林瓏下回要出城就找他,到時候必定算便宜一點。
林瓏當然是笑眯眼,能省一個銅板兒也是好的。
到了那陳村的時候,已是下午,林瓏在路上吃過乾糧,又在那小客棧喝了不少茶水,這肚子一時間飽得很。
陳村後面有座高山,山上的花草頗多,一向無人採摘,林瓏本也不識得此地,還是林南見多識廣,所以一聽到要開香料鋪子,立即就想到花源,他在這陳村有熟人。
那等在村子裏的人一看到林南,立即就迎了上來問好。
林瓏踩着矮凳下來的時候,正眼看去,林南這朋友是個老實巴交的農夫,年紀頗大,看他與林南說話必恭必敬的樣子,就知道林南早年有恩於這人。
「這是我家主子,林姑娘。」林南忙讓開身子,介紹起來,「姑娘,這是陳伯,以前與我也有些交往……」
林瓏點了點頭,喚了聲陳伯。
陳伯有幾分受寵若驚地應聲,「林姑娘別客氣,我們進村說話,以前我擔穀子到城裏賣,也是多得林管家,要不然必定被人坑死了……」
林瓏一聽,好奇地看向林南,「南叔,我怎麼沒聽你提過?」
「噯,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在二老爺那兒當管家時,看到米鋪矇騙秤頭壓價錢,一時看不過眼說了兩句罷了,偏陳伯還記在心裏……」林南不好意思地提及。
「林管家太謙虛了,那時若不是你仗義執言,我可要虧三兩多銀子,我們這莊稼人虧不起啊……」陳伯咋呼道。
林瓏一聽,不得不說林南頗為正直,這樣的品德很難得,對於他將來出任自己香鋪的掌柜,頗為放心。
陳伯提議到他家喝碗水說說話再上山,林瓏擔心回城的時間,只好拒絕了,趁着現在沒雨,正好可以徒步到山上去看一下花兒的品質如何,這關係到出來的香粉的品質,馬虎不得。
陳伯也不廢話,帶頭領着林瓏就往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