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是舒爽得意了。
耿不寐卻是崩潰了。
康家二樓的書房裏,他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副炸毛狀態。
「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要請長假!」
「多長?」
「看心情!」
耿不寐的眉毛那叫一個抖啊,恨不得能用手裏記滿康熙年底通告和明年安排的ipad往這傢伙臉上砸,但他清楚,急沒用,想要這傢伙改變主意,斷不能硬碰硬,只能採取懷柔政策。
他壓下內心的焦躁,作了個深呼吸,徐徐道,「你要是覺得累,想休息,可以和我說,我又不是周扒皮,這樣吧,我想辦法退到幾個通告,讓你休息一周,你看怎麼樣?」
「一周怎麼夠!?」
「怎麼就不夠了!你知道這一周要推掉幾個通告嗎?」他剛才數了數,至少十一個。
「不行,我已經決定了!」
好不容易讓皛皛同意他跟着一起查案,說什麼也不能給黃了。
耿不寐氣得手抖,「那就兩個星期,不能再多了。」
康熙回頭瞟了他一眼,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當沒聽到,轉頭又去搗鼓剛掛好的照片。
自然是皛皛的照片,之前那副被她摘了,問她要,她說照片被她撕了,相框賣給收廢品的了。
為此,他又訂製了一幅,比原先的更大,還重金做了油畫處理,依舊掛在老地方。
搗鼓了一下方向,他退後了一步,看了又看,滿意之極,然後回頭道,「幫我看看,有沒有歪!」
「人和心早就都是你的了,還掛什麼照片!」
「不懂情趣的傢伙!」
「就你懂情趣,好,你最情趣,那你情趣完了,能不能分個心眼懂懂我啊。」
經紀人這口飯不好吃啊,尤其還碰上這麼個任性的主兒。
「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幹什麼,這還不懂你嗎?」他拿起雞毛撣子撣了撣照片上沾着的少許灰塵,「你呀,別費勁勸我了,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這事沒的商量。」
耿不寐內心憋屈得咕咚咕咚冒苦水,「又是為了你的心肝寶貝?」
其實這話都不用問,除了皛皛還有誰能讓這麼的不務正業。
「你也說是心肝寶貝了,那你就該理解!」
「理解你妹!我看你就是閒的蛋疼,非要給我找點麻煩!」
「皛皛是我老婆,又懷了孩子,我操心她有什麼不對的?」
老婆奴什麼的,康熙真心認為是一個前途非常光明的職業。
「皇后娘娘現在不過懷孕兩個多月,你就這樣操心,等她要生的時候,你怎麼辦?把她供起來嗎?哪個女人懷孕不是這樣的,何況你家這個身體好的比牛還壯,上山能打虎,下河能捉蛟。」
「你別把話說得那麼滿,等尤佳懷孕了,你再來跟我探討老婆懷孕的事兒,坐着說話也不嫌腰疼。」
「你小子又戳我心是吧。」
他明知道尤佳事業心重,到現在都不肯和自己結婚生子。
「行了,你就別囉嗦了,我心意已決。」
耿不寐就像個市井大媽似的嚎叫道,「你這是要我去死啊!」
康熙神色悠哉往沙發上一坐,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台虹吸式咖啡壺,右邊是個鐵質的手動磨豆機,風火輪式的手柄,木製的底座,極具復古風。
他拿了一點咖啡豆放進裏面的漏斗,動手慢慢研磨。
咖啡豆一經磨豆機的研磨,變成了咖啡豆粉,飄香四溢。
虹吸式咖啡壺,是玻璃做的,一上一下兩個器皿,中間連接着一根管子,下方裝水後,用酒精燈慢慢加熱,剛磨好咖啡豆粉放在上方,中間隔有包布濾網,待水沸騰後,蒸氣壓力逼使水透過管子上升,壺中的咖啡豆粉與熱水接觸,經由攪拌的動作使其混合如泥濘狀,緩緩飄出誘人的咖啡香。
待咖啡與水充分浸泡後熄滅了酒精火源,下層球內的空氣冷卻後,會形成真空狀態,將咖啡液體透過濾布吸回基座內,咖啡也就完成了。
康熙將咖啡倒入預熱過的杯子,品啜着其甘苦兼備之口感。
早晨來一杯這樣的咖啡才叫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