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你這麼看?」
皛皛沉思了一會兒,「我想我知道杜芙為什麼在父母死後沒有離開杜家了。」
「為什麼?」
「我們假設楊簫和杜芙準備私奔,但這個計劃卻被杜芙的父母發現,你們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阻止啊!」自己的閨女要跟男人私奔,做父母的怎麼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對,阻止!但是杜芙當時是鐵了心要和楊簫一起離開這個地方,無論如何都不願留下時,她的父母又會怎麼做?」
景颯低頭思索時,曹震已有了答案,「與其殺了楊簫,不如將楊簫當成牽制杜芙的人質,要挾她不准離開。」
「沒錯!這才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杜芙如果深愛着楊簫,那麼貿然的殺死楊簫,只會引起杜芙更為強烈的反抗,甚至會弄個魚死網破,但如果讓楊簫活着,監禁他,控制他,讓他成為杜芙的軟肋,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只要用楊簫的命作為她不離開這個家的條件就可以了。
為了心愛的人,杜芙一定會妥協。
但,光是囚禁楊簫卻並不保險,萬一哪天出了疏漏,讓杜芙有機會救出楊簫,兩人一定會再次逃跑。
這樣的危險,相信杜芙的父母是絕不會想要的。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楊簫可以活着,但不能正常的活着。然後,她的父母死了,可楊簫卻成了廢人,她又怎能離開,離開了,誰來照顧楊簫。
想到此,皛皛握緊拳頭,咬住了嘴唇。
畜生!
只有畜生才能想到這麼殘忍的方法。景颯的反應雖不及皛皛那麼快,但想了一會兒也明白了過來,「為了不讓女兒離家,杜氏夫婦就弄殘了楊簫?」
曹震頷首,「假如這具遺骨真是楊簫的話,那麼這個推測很合理。」
景颯的臉上滿是鄙夷和唾棄,「真真是禽獸!」
方喬身為法醫,見過不少碎屍,人能把和自己一樣同類剁成肉塊,弄殘算什麼,還有為了毀屍滅跡將人煮熟的呢,人性的黑暗他早就看得麻木了。
皛皛憤怒過後,卻又陷入另一個謎團,「我們假設杜芙的父母死後,楊簫還活着,儘管他已經殘廢,但相信杜芙依舊會對他不離不棄。」
曹震同意道:「如果兩人真心相愛的話,的確會如此。」
「那就奇怪了,既然父母這個障礙沒有了,兩人完全可以很好的生活在一起,按照杜家的家產,兩人甚至可以搬離黃家塘,隨便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居住,逍遙的過日子,但真實的情況是,杜芙在父母死後,變得歇斯底里,不出家門也不見任何人。」
景颯聽聞,腦袋點得如稻穗一般,「對,對,還有那句越來越大是什麼意思?」
曹震道:「她會變得歇斯底里會不是因為覺得自己害了楊簫,愧疚所致?又或者她不想讓人知道楊簫殘廢的事情,所以假裝如此,讓別人無法親近她。」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愧疚下,她應該遍訪名醫,想辦法只好楊簫才對,如果不想讓人知道楊簫殘廢的事,那就應該儘快搬離黃家塘,但這兩樣她都沒有做?」
「不好意思,我插一句話!」方喬打斷了皛皛的話,「關於這具遺骨,也就是你們說的楊簫,他活不長!」
皛皛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胸椎第二骨節受傷的人,除了癱瘓,不良於行以外,脊柱椎骨很容易骨折,如果骨折,但沒有很好處理的話,移位的椎體或突入椎管的骨片,很可能會壓迫脊髓或馬尾,就像多米諾骨牌那樣,一個椎骨出了問題,就有可能影響到下一個椎骨,時間久了,傷患本人不僅肢體的感覺運動、反射完全消失,膀胱、肛門括約肌功能也會完全喪失,也就是會變成完全性截癱,簡而概之就是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肌肉萎縮,食道變小,消化系統開始出現紊亂,甚至是功能喪失……傷患會越來越虛弱……」方喬說到這裏,聳了聳肩,「越來越虛弱的意思就是他的器官也會逐漸衰竭!」
器官一旦衰竭便意味着離死亡不遠了。
因為器官衰竭很容易引起各種併發症,甚至引起猝死。
皛皛問道:「一般多久才會死?」
「這就要看傷患的心理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