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業在說謊!」
這句話從皛皛嘴裏說出來後,曹震忍住罵髒口衝動,這個王八羔子竟敢騙他,待會兒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放火的事情暫且放到一邊,張志遙、魯岳偉、任彥三人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
即使驚訝閔麗影一家也牽扯進了虐殺案的線索里,皛皛也不會急着去找人,任何事情都得分清楚主次,眼下,這三個人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景颯敏銳的發現到刑警看皛皛的眼神都起了變化,從一開始的質疑,到驚訝於她精準快速的分析能力,再到暗暗激賞,像走馬燈似的在每個人眼裏輪番上演,起先她還擔心皛皛沒法融入警隊,因為她的性子太冷漠,和這些人又不熟,生怕會有矛盾,現在想想這擔心根本是多餘的,她從來都不需要去配合別人,見過她能力的人,只會死心塌地的以她馬首是瞻。
曹震拿起一隻破杯子,喝了一口水,含了好一會兒才吞下去,這地方缺水嚴重,想咕咚咕咚的喝個痛快都做不到。
「三人的支教生活過得相當滋潤,吃得好,喝得好,孝敬保安隊也孝敬的勤快,沒過兩個月,就和當時的稱兄道弟,你們大概想問他一窮支教老師,每個月支教工資都不夠買幾斤豬肉,哪來的閒錢?王德業說了,這三人每三個月都能收到一筆錢,問他們也不說,一次醉酒露了點口風,說是拿錢與人消災。」
「這什麼意思?」張又成掐了煙,作為一個老刑警,怎麼能輸給年輕人,往自己的記事簿上看了又看,想找出門道來。
皛皛念叨着拿錢與人消災這句話,腦中一個激閃,笑道:「阿景,看來女大學生被輪&奸的案子不是他們幹得。」
景颯記得這件青文大學的案子,當時她和皛皛猜測這三人就是當年輪&奸的罪犯,為了躲避風頭才主動申請支教的。
「你是說,他們替人背黑鍋?」
「沒錯,雖然是背黑鍋,但受害者不肯站出來,沒有有力的指證,他們這黑鍋背着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真正罪犯會很安樂,這黑鍋背後,必然是對等的交易,封口費,以及保證他們的將來。」
「但,那姑娘說了昏迷前有看到三個人影!」
皛皛搖頭,「她沒有看到三人的長相,所以三個人不過是個數字,可以是任何人。」
景颯愕然道:「那會是誰?」
「真正的罪犯職位應該不低,否則不會要求張志遙三人用遠走他鄉的方式轉移注意力,主動離職就可以了,我猜真正罪犯那時必定在評什麼職稱,或者……」
景颯脫口道:「升遷!」
「exactly!且要評的職稱和升遷的職位都很重要,否則不會如此緊張!」皛皛眼珠一轉,突然看向張又成,「你!看上去挺能幹的,去查查青文大學那件輪&奸案發生時,哪些人正面臨升遷或者評職稱。」
張又成被那句『挺能幹的』贊得心裏那叫一個美,「好,我馬上去查!」他立馬站起來,往外沖,等出了會議室才反應過來,「哎,我幹嘛要聽她的!」
正打算跑回去,想想裏頭不能抽煙,還不如外頭自由,便打消了念頭,跑去查線索了。
景颯湊過去小聲問道:「你幹嘛叫老張?」
「他在抽煙!」而她非常厭惡二手煙。
景颯嗆了一聲,沒想是這個理由,「萬一他不聽你的,怎麼辦?」
張又成是個老刑警,從警二十多年,就算職位不高,資歷擺在那裏,在局子裏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年輕一輩的刑警真要他做什麼事,也會用一個『請』字,哪像皛皛用得是命令式的口吻。
她又剛來,怎麼也找個年輕的好擺弄,比如小李。
「他幹了二十年的刑警,職位還沒你高,可見他能力不足,靠得是苦勞,以及在職年齡在撐場面,所以我先讚美他,再叫他辦事,這種情況下,他心裏美着呢,只會想到要好好表現,不能讓我看扁!你再看看這幫年輕的,見我叫張又成辦事,沒叫他們,一定會覺得我看不起他們,估計現在心裏頭正打着主意要拼命表現自己。」
景颯扭頭看向會議室里的眾位刑警,果然如皛皛說得,他們正襟危坐,眼裏都冒着一股好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