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墨望了梁少麟一眼:「您是如何知道我有鎮魂印的?」剛剛中年人裝作不經意的觀察自己的目光他也看見了, 身為辯魂師, 他對於這種目光多少也有些警醒。是以對於梁少麟這般已經算是半確定的試探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梁少麟對於他這般坦誠的態度顯然十分滿意,他也投桃報李道:「我身邊這位是一位三級辯魂師。如果你身上沒有佩戴鎮魂印,魂力波動不至於完全看不見吧。」
簡墨隨口道:「我曾經發生過魂力暴動。」
梁少麟笑意更加有趣:「即便是魂力暴動,魂力波動也不會消失,只是魂力失序而已。」
魂力失序,原來是這種說法如此。簡墨心中微微點頭, 他以前想過是否能夠用這個藉口矇混過關,但因為也並不知道魂力暴動後人的魂力波動是什麼樣子所以作罷。
「即便是這樣——我想您也不會就這麼隨隨便便拉着辯魂師滿街看誰的魂力波動完全看不見吧,總該有些原因吧。」簡墨說。
「原因自然有。不過你問了這麼些問題, 能不能先讓解下鎮魂印讓我看看呢?」梁少麟微笑道。
對於這個頗有才華的後輩他還是很有好感的,並不想特別為難他。尤其只是看謝首的年紀,自然也不可能是當年取走鎮魂印的那個人。畢竟李君瑜是十九年前去世的, 而這個孩子——梁少麟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了,眼前這個孩子年紀似乎也剛好十**歲的樣子。
簡墨搖了一下頭:「不能。」
沒想到被這麼直截了當地拒絕了,梁少麟面色微微一怔:「為什麼?」
簡墨淡淡回答:「不為什麼。」
這是耍無賴了。梁少麟心想,肯定是有些原因的,只是這孩子不願意說。他微微沉思了一下,先不提鎮魂印:「這枚鎮魂印是誰給你的呢?」
簡墨抿嘴,仍是搖頭。
梁少麟苦笑了一下:「你什麼都不能說嗎?這可就難辦了,你知道是誰讓我來尋找這位鎮魂印嗎?」
簡墨心想,我當然知道是誰,嘴上卻道:「誰來找都一樣。我並不想談及與鎮魂印有關的任何事情,也希望梁大師不要與任何談起我有鎮魂印的事情。」最後一句並不是請求,而是態度。
梁少麟還沒有說話,中年人卻搶先嗤一聲笑出來:「小朋友說話口氣真大啊。」
簡墨認真打量了中年人幾眼,但沒有說話。
梁少麟皺起眉頭望着少年,心裏卻是頗為為難:他是了解這少年的性格和脾氣的,知道這少年雖然不張揚,對着長輩也是十分禮貌和尊敬,然而內里卻是個倔性子。真不喜歡的事情或是觸及了他底線的事情,便絕不會隨便因為外人的意見改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比如自己當初那樣熱衷於幫他在交際圈子裏擴展人脈,但少年認定是浪費時間便是說不來便再不來。自己之所以把這個少年放在最後一個調查也是這個原因,如果能夠在前面幾個人身上找到鎮魂印的線索就可以了省了在這個少年身上的一翻折騰。可惜的是忙活了那麼久,之前幾個人嫌疑人身上都沒有找到與鎮魂印相關的痕跡,梁少麟便知道,鎮魂印極可能真是要着落在這個少年的身上了。
果然一見面,少年就痛快地承認了,利落爽快得甚至讓自己都覺得有些不真實了。只是後面又與他預料的一般,受到了堅決的阻撓——這種態度出現在少年身上說明他是早已經下定決心,比起之前的爽快,梁少麟反而覺得自己寧願看到他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因為那樣說明少年還在猶豫。
思慮了一下,梁少麟決定不再浪費時間,直接把李德彰的委託說出來。畢竟這件事情是瞞不過去了,讓少年自己先了解一下如果拒絕的話可能會面對怎樣糟糕的局面,這或許能夠讓他稍稍改變一下態度。
哪知少年聽完之後,臉上卻依舊是一番平靜,並沒有流露出哪怕一丁點驚訝或擔憂之色,甚至連懷疑他這番話真假的表情都沒有。
梁少麟驀地就明白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的鎮魂印是李家之物了?」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了:是誰告訴他這鎮魂印是李家之物的?!!這世界上鎮魂印雖然極少,卻也並非只有李家獨有。倘若這少年已經知道,莫非與當年的事件的某些人物有牽扯——梁少麟突然自嘲地笑了一
118 梁大師就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