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着酒肉香味。胡青鵬垂涎欲滴,肚子中一陣雷鳴。馬車穿過喧鬧的城區,七曲八拐,最後停在碼頭上。車子剛一停穩,立刻有人前來卸貨,將木箱和其他物品統統搬到船艙里。只聽船夫們吆喝奔忙,起錨開船,水浪拍岸,嘩嘩作響。胡青鵬心中忐忑,實在猜不到對方要把自己二人弄去哪裏?偏偏越是着急,內力越不聽使喚,這最後一處要穴始終無法沖開。
不知船行了多久,慢慢減速靠岸停泊。裝有胡青鵬、陳青華的木箱被抬下船後,又被立即裝上馬車運走。
這一回道路明顯差了許多,馬車顛簸抖動,車軸嘎嘎直響,在寂靜的黑夜裏分外刺耳。胡青鵬蜷曲在木箱裏,被顛得幾欲嘔吐。終於,馬車駛入一座莊園停下。有人躍上車子,打開箱子瞄了一眼,道:「女的抬到天字房請大爺過目,男的關到地牢裏!」正是余財的聲音。
胡青鵬又急又怒,這下師姐羊入虎口,焉能保全清白之軀?忽感身體一輕,已被人抬出木箱。又聽余財吩咐旁人道:「此人身手高強,關進地牢後要用鐵鏈鎖住他的手腳,決不可大意輕心!」
胡青鵬心急如焚,他赤手空拳的一旦被鐵鏈困住,除非有通天的本領,否則無法掙脫。他必須在被投入地牢之前設法脫身,不然就沒有機會救回師姐了。正轉念間,被兩名大漢扛起手腳,徑直來到地牢裏面。
那兩名大漢和看守混得極熟了,人未到已扯着公鴨嗓大叫:「史老頭,有新鮮貨物送到,快出來驗收!」砰的將胡青鵬丟到地上,罵罵咧咧地道:「操他娘的,這小子還挺沉的!」其中一人順手扯掉胡青鵬的眼罩,將他嘴裏的核桃掏了出來。
胡青鵬假裝咳嗽不止,一邊觀察四周的情況,一邊急思脫身良策。他心裏清楚,如果多拖延一刻,陳青華就多一分危險。
地下空氣流通不暢,陰暗潮濕,惡臭撲鼻,牆洞上鑲着昏暗的油燈。押送他的兩個漢子身穿黑色勁裝,長得牛高馬大,粗魯有力。面前是一扇鐵欄牢門,門後傳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人影一閃,嗖的鑽出一個相貌猥瑣的老頭,腰上別着一串沉甸甸的鑰匙,走起路來叮噹作響。那老頭驚咦道:「你們兩個傢伙搞什麼鬼,把一個童子雞弄到這兒關押?」
其中一個大漢道:「史老頭,這是二爺吩咐的,你照辦就是了!二爺說了,此人本領高強,須用鐵鏈鎖住手腳,千萬不可大意!」
那史老頭背着手,繞着胡青鵬走了兩圈,搖搖頭道:「這娃娃頂多十七八歲,能有多大的能耐?二爺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另一個大漢忍不住踹了胡青鵬一腳,譏笑道:「像這種雛兒連毛都沒有長齊,還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有什麼好擔心的!」三人不約而同地呵呵淫笑起來。
胡青鵬心念電轉,冷笑道:「像你這種草包,平時我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擺平了!你這一腳踢到我身上,軟綿綿地沒有半點力道,比蚊子咬的還輕,你還是個男人嗎?」
那大漢聞言大怒,暴跳如雷,對準胡青鵬一陣猛踢,邊打邊罵:「他娘的,你竟敢看不起老子,我踢死你!」
胡青鵬其實是故意惹怒對方的,這下被猛踢了幾腳,正好借力一舉衝過最後一處封閉的穴道。體內真氣通行無礙,剎那間運轉周天,渾身肌肉頓時堅硬如鐵。那大漢猶未覺察到他的變化,下一腳狠狠踢到,只聽「喀嚓」腿骨斷裂聲響,慘叫着倒飛撞上牆面,吐血昏死。驚變忽生,那史老頭和另一名大漢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是好。胡青鵬內力到處,束縛住手腳的麻繩寸寸斷裂,身子一彈,縱身躍起,一掌擊倒了史老頭,跟着點中那大漢的穴道。
那大漢見他舉手間擊倒兩名同伴,心中大駭,只恨不能跪下磕頭,苦着臉哀求道:「大俠不要殺我!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子兒女,您高抬貴手,饒了小人這條狗命吧!」
胡青鵬冷冷道:「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話,我不會殺你!如果你不肯合作,那又另當別論了!」
那大漢忙不迭道:「只要大俠饒我不殺,我絕對如實相告,若有隱瞞,天打雷劈!」原來這裏是余楚陽位於城郊的秘密莊院,對外則假託是他人的姓名,幾乎無人知道其中的內幕。地牢中關押的都是附近拖欠地租的農戶,有時也用來關押重要的人犯。
胡青鵬問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