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局棋下了一半,鳳欽卻還是一副苦思冥想棋局的意思,商玦自然比他更為閒定,這局棋他只用了三成功力,而顯然心不在焉的鳳欽連他這三成功力都支撐不住,商玦興致闌珊的看着崇政殿窗外,心中只想着朝夕為何還沒有回來……
鳳欽看着眼前潰不成軍的棋局眉頭緊皺,再看了一眼商玦,索性將手中棋子一扔重重的嘆了口氣,商玦果然轉過頭來看他,「王上因何事嘆氣?」
鳳欽哪裏有下棋的興致,不過是為了留下商玦的託詞罷了,此刻大手一揮着王慶撤去棋盤換上新茶,這才開了口,「世子殿下想必聽說了近來側立世子之事。」
商玦眉頭微挑,「這樣大的事商玦自然有所耳聞,怎麼,王上煩惱的是這件事?」
鳳欽捧着茶盞輕抿了一口,「是啊,蜀國的情狀想必殿下是知道的,眼下滿朝的人都在上諫冊立垣兒為世子,可是孤卻有些遲疑……」
鳳欽說着看了商玦一眼,卻見商玦也捧起茶盞品茶,並沒有立刻開口的意思。
鳳欽將茶盞一放,繼續道,「燕蜀聯姻孤早就將世子當成了自家人,因此孤也就不瞞着世子了,孤倒不是覺得垣兒不好,孤頭疼的卻是段氏,若是孤冊立了垣兒,段氏將來便是外戚,而如今段氏在朝野之間的勢頭卻委實讓孤不放心的很,且垣兒那孩子又是個孝順知禮的,最常聽他母親的教誨,若是他在位之時偏心段氏,豈非讓蜀國置身危難。」
清茶怡人,商玦不免的多啜了幾口,等鳳欽一席話說完他才不疾不徐的放下了茶盞,「這本是蜀國之政事,商玦乃是一外姓之人,只怕不好……」
鳳欽大手一揮,「孤已經說過,早就將世子當做了自己人了
。」
眉峰微揚,商玦面上笑意一深,略一沉吟才道,「商玦來巴陵之前便聽聞朝中諸位公子大名,早就對六公子之名有所耳聞,如王上所言,而今的諸位公子之中,無論是聲望還是才能,的確是六公子最出彩,若是冊立世子,似乎六公子也合適,只是段氏……」
商玦聲音微低,面上憂心忡忡的,「商玦聽過六公子的名聲,自然也對段氏在蜀國的地位有所了解,有段氏在,冊立六公子的確十分危險,除非……」
他話語一頓,鳳欽立刻凝神屏息的看定了他,商玦眼神一沉道,「除非打壓段氏勢力,讓段氏既能保護六公子順利登位,又不至於把持朝政篡了王權。」
鳳欽聽得心頭一跳,商玦面色從容,說出來的話卻是直接,篡王權,鳳欽最怕的便是篡王權,他未明說,商玦卻是一針見血,如此可見外人早已都明了一切,只有他在此前存着僥倖,可是段氏如今之勢,打壓其族何其之難?!
「孤並非沒有想到這個法子,只是如今的段氏……」
鳳欽發愁的嘆口氣,商玦捧着茶盞在掌心轉了轉,又道,「如果無法打壓段氏,就扶持其他氏族,便如同楊氏朱氏等,只要能制衡段氏都可一試。」
鳳欽眼底微亮,「此法孤倒是考慮過,不過這並非朝夕之謀,而眼下冊立世子之事近在眼前,朝臣整日上諫,孤卻不能不給個態度……」說着苦笑一下,「想必世子殿下也看到了那堆成山的奏摺了,孤這兩日真是被此事煩的焦頭爛額!」
商玦當然看到了那成山的奏疏,可他此事只是詫異的一挑眉,「蜀國竟然有早立世子的規矩嗎,現如今王上正值壯年,冊立世子之事何須着急?」
蜀國當然沒有早立世子的規矩,只是段氏早就等着這個機會,他們不好明着提出來,而今有人提了,他們怎麼會輕易放棄?而那些整日盼着冊立世子的人莫非是想盼着他早日讓位不成?!鳳欽想到這裏對段氏的厭惡不由得更深了兩分,對上商玦疑問的眼神卻只有苦笑,「蜀國倒是沒有這些規矩,只是幾位公子已經成年,也該……」
「十三公子就不曾成年啊,商玦倒是覺得十三公子小小年紀已頗為聰慧。」頓了頓,商玦又道,「冊立世子本該所有人都有機會,十三公子也該算在人選之中。」
鳳欽本就喜愛鳳曄,聽到商玦這般的誇獎自然高興,只是他又想到了那奏疏之上朝臣們最愛說的一句話,眉頭一皺,他坦然道,「可是垣兒是嫡出。」
「嫡出?」商玦揚眉,「嫡出的不是
第078章嫡出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