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淮陰侯府的第一夜,連朝夕自己都詫異她竟能睡得這樣安穩。
晨起之時身邊竟然已無人,這讓朝夕有些意外。
「公主,世子出去啦!」
子蕁一邊為她更衣一邊說着,朝夕挑挑眉,這麼早,又是在淮陰侯府,他能去何處?
子蕁瞅朝夕一眼,揶揄笑道,「世子馬上就回來,您不必擔心。」
正說着話,屏風之後響起腳步聲,朝夕側耳一聽便知是商玦回來,果然,子蕁為她穿好衣裳就後退一步,口中揶揄未停的道,「世子,公主正和奴婢念着您呢,早上醒來瞧不見您,公主很有些不習慣,您回來就好啦。」
「子蕁——」
朝夕沉聲止了她的話,子蕁立刻吐吐舌頭噤聲,商玦倒是溫笑一聲走近,一邊拿過外袍替她披上一邊道,「是嗎?一路勞頓,我以為她會醒的晚些。」
子蕁想說什麼,卻又瞅了朝夕一眼,朝夕面色不善,冷沉着臉的樣子很有些嚇人,她立刻抿着唇不敢再說,商玦對她露出絲薄笑,「好了,你去迎一下外面的早膳。」
子蕁本就對商玦推崇備至,此刻更是立刻雀躍起來,應了一聲「是」便歡欣的跑了出去,人一走,朝夕便後退一步,一轉身,自己系袍帶,商玦在後眉頭微皺,「覺得子蕁的話十分難入耳?子蕁性子單純,她如此才能替你我打掩護。」
朝夕系好袍帶,又轉過了身來,「並未覺得很難入耳,只是沒必要之時我並不喜歡做戲。」
商玦點點頭,「的確,善於做戲和喜歡做戲是兩碼事。」
他不置可否,又去看朝夕的眼睛,「你的眼睛覺得如何?」
朝夕雙眸虛虛閉着,面上仍是迷茫的樣子,她微微睜眸,又馬上閉上,搖搖頭,「不疼,你放心,三年我早已習慣,絕不會影響大局。」
商玦蹙眉,「難道我關心你的眼睛只是為了不影響大局?」
朝夕挑眉,「難道不是?」
她語氣平靜,反問的理所當然,直讓商玦眼底漫上一層幽暗!
恰在這時子蕁返回,脆生生道,「公主,世子,秀娘來送早膳啦!快出來用膳吧!」
朝夕不覺有他,「走吧。」
落下二字當先朝子蕁的方向而去,腳步仍有些眼盲之人才有的謹小慎微,商玦眯了眯眸子,還是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想着外頭有秀娘等人,朝夕未曾掙扎。
到了偏廳,果然秀娘帶着昨夜的粉衣婢女和幾個青衣丫頭提着食盒等着,見商玦牽着朝夕出來諸人連忙垂眸行禮,看起來很是知道規矩。
「給世子請安,給表小姐請安,這是今日的早膳。」
秀娘十分殷勤,商玦好似未瞧見她,只先將朝夕扶着坐在了桌前,朝夕便道,「昨夜不是說了秀娘不必親自來?如此實在太勞煩。」
秀娘忙擺手,「不敢不敢,如此是老奴應當的,昨夜是世子和表小姐在府中第一夜,夫人讓老奴來問問世子和表小姐覺得可有什麼住的不妥之處,若是有,儘管吩咐下來,老奴立刻讓下人改動,千萬不能委屈了世子和表小姐。」
朝夕淡笑搖頭,「沒有,一切都很好。」
秀娘聞言不知說什麼才好,這才道,「好,那老奴不擾世子和表小姐用膳,老奴先退下。」
朝夕點頭,子蕁便引着一行人退出了正院。
偏廳瞬時只剩下二人,商玦掃了桌上的膳食一眼,掀袍落座,還未坐定,院門方向腳步聲大響,他轉頭一看,隔着敞開的窗欞卻見是洛澄心大步而來,洛澄心素來守禮,絕無可能不通報便闖入,商玦眉頭微蹙,那邊廂子蕁已追着洛澄心進來面色也有些惶惑。
「這早膳不能吃!」
洛澄心進門便落下此話,呼吸尚有兩分急促!
朝夕疑惑起身,「三哥,你怎麼來了?」
洛澄心上前一步,看看朝夕又看看商玦,終於還是低聲道,「朱氏對你起了歹心,朝夕,你得小心這府中任何一人!或者,我給你在府外尋一處宅子?」
朝夕先是挑眉,隨即有些失笑,轉身朝商玦的方向似在尋找他,商玦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朝夕這才又對洛澄心道,「要小心府中任何一人,豈非也要小心三哥?三哥想必是知道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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