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進門的他們,院中人一點都不意外,她的目光在商玦身上一閃而過,最終看定了朝夕,而看着十步之外的人,朝夕的雙眸倏地眯了起來……
同一時刻,院中人聽到聲響轉過了身來。
正想着,「吱呀」一聲院門卻被打開,商玦二話不說牽着她的手入了院門,朝夕本以為好歹要走上一段才知道此行目的,可她剛跨過院門就看到了院中背對着他們的人。
商玦才來巴陵幾日,卻似乎比她更熟悉巴陵,適才彎彎繞繞走了許多路,她只知道他們來了城西,可若說現在他們確定在哪裏她卻是說不上來的。
朝夕看清了周圍情勢,心中疑問更重。
出來的時候是後門,來了此處也是後門,商玦到底做着什麼打算?!朝夕微微蹙眉,這邊廂商玦卻轉身將斗篷的風帽帶了上,「到了,不用怕我會吃了你。」
小巷雖然狹窄,可朝夕一看便知這是掩人耳目的後門。
車簾仍然被他掀開着,馬車一路往西,不多時就到了最為繁華熱鬧的坊市,可馬車卻又未停,城西乃是貴族集聚區,地廣宅闊人稀,雖然也有相對熱鬧的酒肆之地,可大都是些雅致幽靜之地,轉為接待貴族之用,彎彎繞繞,商玦的馬車就停在了一處僻靜巷口。
朝夕心頭一動,再想看看商玦說這話時的眼神他卻已轉過了頭去。
商玦看着她這表情忍不住一笑,「有時候你聰明的叫人心驚膽戰,可有時候卻又遲鈍的緊,你該好好看看巴陵,這是以後你要掌馳的地方。」
朝夕眉頭微皺,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商玦在讚嘆巴陵的繁華,也隨他朝外看了一眼,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巴陵的街市是否熱鬧,商玦卻又轉頭看她,「這是巴陵,你應該好好看看。」
商玦見她安靜下來勾了勾唇,此時尚未至午時,天空本就陰沉,光線尤其顯得幽暗,商玦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依舊熱鬧的街市輕嘆一聲,「到底是幾百年的王都。」
朝夕蹙眉,決定只安靜坐着不再多問。
朝夕忍不住再問一句,商玦又傾身將她被披風兜住的墨發一點點拉了出來,其精細程度堪比做慣了這些事的墜兒和子蕁,聞言他抬眸看她,「怕我吃了你?」
「你到底要帶我去何處?」
朝夕並不覺得她現在多麼羸弱,可商玦自己說她身子未好卻為何還要帶她出來?她心底冷哼一聲,商玦已低頭為她系襟前的系帶。
「外面還是有些涼,將就着吧。」
馬車外面看起來不起眼,內里卻鋪着厚厚的絨毯十分舒適,坐榻角落裏放着個包裹,商玦將包裹打開,赫然看到兩件斗篷,那斗篷似乎都是為他準備的,一件銀白一件純黑,都是絕品狐裘,商玦拿出那件白色的伸手一展,傾身披到了朝夕身上。
走都走出來了,朝夕抿了抿唇角還是上了馬車,商玦滿意一笑,隨後便跟了上去,雲柘駕車,不多時車輪便滾動起來,朝夕掀開簾絡朝外看了看,馬車離開公主府後門的小街,竟然是奔着城西而去的,將車簾一扔,她徑直看着商玦。
「乾淨了」三字讓朝夕雙眸微眯,這邊廂雲柘已經拉開了後門,後門之外停着一輛絲毫不起眼的小馬車,商玦帶着她走至馬車前掀開了帘子,「上去。」
商玦既沒答的意思,朝夕也不再問,不多時二人便到了公主府後門,而這一路走來,整個公主府之內卻是沒碰見任何一個護衛或者侍奴,連墜兒也不見了,朝夕蹙眉看着商玦,心知一定是他提前有了安排,正想着,後門已經到了,門前站着一人正是雲柘,見他二人過來,雲柘忙上前朝二人抱手一禮,「主子,公主殿下,外面已經乾淨了。」
商玦回答的雲淡風輕,朝夕的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她絕不相信商玦會真的無聊到之前親自走過這府中每一處,可他對着府邸的熟悉又來自何處?
「我自然知道。」
「那你又怎知去櫻園的路?」
商玦依舊不曾回頭,「我自然知道。」
朝夕抬眸看着商玦,「你怎知去後門的路?」
朝夕眯了眯眸,人已經被商玦拉着直往後門而去,公主府自有前後門,可是朝夕還未去過後門,且後門距離正院極遠,莫說朝夕,便是藍新恐怕都未能熟門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