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公子卻已有兩日未曾收到戰場軍報,委實叫人擔心。」
姬無垢自始至終算得上沉着冷靜,看上去仿佛和商玦勢均力敵,可直到此刻,他心中方才空了一空,站在他十多步外的男人看起來風華清絕溫雅無雙,可骨子裏卻是巍然山巒不可撼動,對上這樣一個男人,他心中生出久違的凝重和不安來。
朝夕並不覺得將姬無垢留在外面有什麼不對,更沒有去想商玦有沒有跟進來,她帶着君冽到了暖閣,又揮退了子蕁和墜兒,開口便問,「如何?」
君冽面上笑意一收,鄭重道,「果然有鬼。」
這結果仿佛在朝夕意料之中,她點點頭,轉身為自己斟茶,「說來聽聽。」
君冽皺眉道,「看着我們留下的記號他很是驚慌失措,後來到了梅園許久才出來,對了,還說要關着朱氏三日,他還把我們留下的那記號收了起來,後來與我說話言辭閃爍,一看便知有鬼,他果然是認得那東西的,只是要讓他說出來並不容易。」
朝夕淡淡聽着,又問一句,「他去梅園做什麼?」
君冽笑意微深,「自然是為了那能為他帶來榮華富貴的寶貝女兒了!」
朝夕點點頭不語,君冽想起什麼似得又道,「朱氏只怕是真的瘋了,洛舜華出來之後頸子上受了傷,他自己說是給朱氏餵藥的時候被劃傷的。」
朝夕眉頭一皺,「餵藥?洛舜華給朱氏餵藥?」
君冽聳聳肩,「我也覺得不像,而且他身上並無藥味。」
朝夕眯了眯眸,「探一探梅園,說不定,朱氏知道些什麼呢……」
君冽有些訝然,「朱氏會知道?那東西只怕只有洛舜華一個人知道。」
朝夕搖了搖頭,「你去探就是了!」
君冽只好點頭應下,見朝夕兀自沉思着不由轉頭看向了窗外,他神色一定道,「你果然還是要和他聯姻了是嗎?如此一來,你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朝夕對他這話全無反應,君冽摸了摸鼻子又想起什麼似得道,「不過也不一定,想想咱們的女帝陛下當年和東臨扶淵一起打天下,最後的王夫可不是扶淵……」
事關皇室皆是禁忌,君冽也只有在朝夕面前才如此敢說,朝夕聽着這話皺了皺眉,看了君冽一眼才想起來似得往內院門口看了一眼,商玦並未跟進來……
「不好在此多留,我送你出去。」
朝夕轉身出門,君冽「呵呵」一笑,「今日待遇不錯。」
二人走出正屋,剛到內院門口便聽到了商玦的那句「委實叫人擔心」,朝夕和君冽齊齊挑眉,待走出去便看到姬無垢暗沉的面色,在看商玦,卻是和先前並無二樣,見朝夕出來,商玦便朝她走了過來,見她身上未加斗篷眉頭一皺,「怎地不穿斗篷就出來了?」
朝夕撩了一眼君冽,「這便回去了,無礙。」
君冽見這情形「嘖嘖」兩聲,「我先走一步,這就告辭了
。」
君冽說着就朝姬無垢走去,到了姬無垢身前一停,「走吧,三公子不是有事與我說?」
姬無垢目光落在朝夕身上,默了默才轉身出去,朝夕朝着君冽和姬無垢的背影看過去,神色有些深沉莫測,商玦在旁看清了她的表情,忽的問道,「你在看什麼?」
朝夕轉頭看着他,「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商玦唇角微彎,「是孤先問你。」
朝夕不願回答他這無意義的問題,思忖一瞬才道,「我只是在想晉國經歷此番與趙國的征伐還有幾分戰力,若他成為趙國世子……」
朝夕神色肅然,商玦卻眉頭一皺,「你在評估晉國能否為蜀國所用?」
朝夕挑眉未語,反而先轉身進了內院。
商玦跟着走上去,朝夕便道,「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是否也該先回答我的問題。」
商玦眼底閃過一絲機鋒,「姬無垢冒失來此,或許會後院起火。」
朝夕腳下一頓,而後又徑直進了屋子,她轉身入暖閣,眉頭微微擰着。
商玦跟進來便站在了一旁看着朝夕,見此輕聲道,「你們在蜀國相識,是你看中他的野心和處境讓他入墨閣,如今他已不再是墨閣之人,你難道還會為他謀算嗎?」
朝夕拿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