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斬?!」王詡驚呼道。
此時他正在一間陰暗的牢房中接受貓爺的審問,而對方則告訴他,後天正午他就會被公開行刑。
「你不要驚慌嘛,我保你不死。」
「你說具體點兒!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貓爺不耐煩道:「哎呀,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別忘了這個世界的支配者是尚翎雪,就算我的辦法不行,她也肯定不會讓你死的。」
「那你的辦法到底是什麼……」王詡還是不太相信他。
「很簡單啊,知道明神宗這一輩子在什麼事情上花的時間最多嗎?」
王詡神色一變:「難道是……」
「當然不是,虧你還是個歷史系的,腦子裏卻只有些如此齷齪的想法。」
「喂!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貓爺才不理他的辯解:「還是我來給你上一課吧,朱翊鈞這個皇帝,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修道了,只要到時候我去稟報一下,說你是玄門中人,而且法力不小,沒準能助他成仙什麼的,那你的小命基本就保住了。」
「那不如你現在就去稟報一下……」
貓爺冷笑一聲:「這可不行,你必須上刑場,這樣我們才能快些離開這個夢境世界。」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當然有,不過我不能告訴你就是了……」
王詡心中又升騰出不詳的預感:「那你能告訴我的有多少……」
貓爺想了想,開始敘述道:「這次趙杜二位尚書公子的事件已有了結果,這就相當於皇帝發出了一個信號,官場中人都明白,這二位尚書的好日子到頭了,他們已經失勢了。
從政治角度來看,一旦失去了皇帝的支持,那作風就得低調一些,上朝時話不能太多,點你名發言呢,言辭不要太犀利,觀點不要太鮮明;對朋友要點頭哈腰,對敵人更要點頭哈腰;等風頭過去,找個時機辭官回老家種田,沒準還能保住身家性命。而他們如果還想做些孤注一擲的行為,可能就要加速自己退出政治舞台的步伐了……
總之,他們的落馬只是個時間問題,而這兩位本就是死對頭的尚書玩兒完以後,就會立刻牽動多個黨派間的鬥爭,到時包括後宮、內閣、錦衣衛、東廠等等都會捲入其中,各個勢力間的利益衝突那是不可避免的。
那麼,當每個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這次事件上的時候,有些與朝廷作對的勢力,就會伺機而動了,比如百花會……」
王詡問道:「切……不就是偷聖旨嘛,那能算什麼行動,還不如我到處放火造成的影響來得惡劣。」
「不是偷聖旨,喻馨在騙你,真正的目的是留言。」
「什麼留言?」
貓爺抬頭吟道:「祗園精舍鐘聲揚,迴蕩諸事盡無常,剎羅雙樹花顏改,示意吾等斬奸猖。」
王詡剛要說話,貓爺接着道:「看你那表情估計也聽不懂,所以我也懶得跟你解釋,反正百花會每次要殺死某個朝廷中的高官前就會留下這樣的一首詩。以前都是留在那些官員的府邸之中,縱然那人再怎麼加強防備,最後也會一命嗚呼。
而這次,這首詩被寫在了皇帝的書房裏……」
王詡乾笑了兩聲:「不是這麼囂張吧?」
「就是這麼囂張,而且你是她們的幫凶,我今天來審你,你還抵死不招,頑抗到底,準備一死以赴大義……」
「餵……你這傢伙露餡兒了吧!其實怎麼處理我是你決定的吧!你明明還沒審完,就跟我說後天問斬?」
貓爺打了個哈欠:「因為我在進來以前,就已經決定了後天斬你,不管你跟我說什麼,我出去以後都打算這樣奏明皇帝。」
「獄卒大哥!掃地的大叔!有沒有人那!我要招供!」
「你就不要吐槽了,等上了刑場,你就什麼都明白了。」貓爺說完就離開了牢房,留下王詡一個人在那裏鬼哭狼嚎。
…………
第二天,王詡即將被砍頭的告示就貼滿了全城,貓爺做事非常徹底,這告示上不但有時間地點,還附上了王詡的畫像,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亂黨長得什麼模樣。
而這次的監斬官是竟是那劉航劉大人,也不知這是誰的安排,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