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和儲君嘀嘀咕咕一夜沒睡。
足足用了二十多天浩浩蕩蕩數百人終於抵達了雍州地界碰到了奉命前來迎接的人馬。李賢望見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地人影笑吟吟地策馬上去現那位被評為當世風儀第一的上官老宰相人瘦了憔悴了就是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
「上官相公此番怎麼勞你來迎接?」
「雍王和司空在遼東大勝甚至活擒高句麗王族等一眾人等泉男生泉獻誠父子回朝之後長安人盡皆知我來接一接也是應當的。」老上官地話還是一如既往地好聽只不過配合他那笑得勉強地臉着實顯不出那什麼誠意來。他仿佛是察覺到了自己這臉色有問題連忙補救道「這幾日政事堂忙得不可開交我實在是……」
「上官相公日理萬機這客氣話就不要說了你和我還用得着那麼生分麼?」李賢不等老上官解釋完就笑眯眯地打斷了他地話順便擠擠眼睛問道「小婉兒可好?」
不提孫女上官儀倒還心情好些這一提上官婉兒老頭兒頓時滿腹火氣不由自主地就抱怨了起來:「這婉兒人越大主意竟是也大了起來前幾天竟是給她姑姑出了一堆餿主意我簡直要被這小丫頭氣死了!」
他說着說着便忘了正事漸漸地吹鬍子瞪眼了起來忽然瞥見李賢嘴角含笑他猛地眼前一亮:「雍王你可是小婉兒的師傅得空了得好好替我教育一下這丫頭!書讀了那麼多卻沒學到一丁點淑女風範反倒是古怪主意一大堆氣死我了!」
「這事情我自當效勞!」
李賢似笑非笑地打了個躬算是答應了。接下來上官儀就去和李績打了招呼親切慰問了凱旋地大唐精兵——其實多半就是李賢的親兵團——緊跟着再去對高句麗王族曉諭了大唐仁德等等政策總而言之一句話宰相該乾的上官儀都幹了宰相不該乾的上官儀一件都沒幹時人所稱的「名士」風範顯露無遺。
大唐尚武尚騎這年頭宰相外出也常常是騎馬上官儀雖然是標準文人但騎術也並不比李賢遜色這一路上和李賢並肩而騎開始還說些不着邊際的話但漸漸地找回了當初和李賢在家裏喝酒的感覺也就開始沒了那麼多忌諱反正四周的都是兩人心腹當中的心腹。
「天后執政朝臣們已經幾乎有兩個月不曾見到陛下不少人都憂心忡忡。」打開了話匣子上官儀這話頭就堵不住了「倘若太子在也就罷了偏偏太子也病了東宮閉門不見外人甚至連太子妃都不曾出來接見命婦外頭的流言已經是絡繹不絕還有人在暗地傳說陛下和太子已經被天后毒殺。」
這話藏在上官儀心裏一直沒敢說就連郝處俊想要叩請命都被他死死攔了下來如今卻在李賢面前抖了個乾淨甚至連毒殺兩個字的忌諱也顧不得了。這憋了許久的鬱悶一旦抒出來他就感到暢快了許多也沒指望李賢能給什麼建設性建議。
「那什麼都是街頭巷尾的傳言不足為信!」雖說李賢心目中的老媽也是一個百變形象但從眼下的情形來看他還是不怎麼相信那些道聽途說。但是對於蓬萊殿和東宮的情形要說他真的不擔心那卻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以往但凡有什麼事情武后總不會忘了知會他一聲這次卻沒有半點風聲不得不令他心情沉重。
「事情絕不會空穴來風天后一直不肯讓群臣入見陛下和太子這實在是太荒謬太蹊蹺了。」上官儀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忽然扭頭認認真真地看着李賢最後才迸出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雍王太子之下便以你最尊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你就應該做外朝一言九鼎的那個人。」
一言九鼎?李賢聞言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他從來都認為天塌了有高的人頂着如今自己成了高的那個人試問他如何高興得起來?長安在望的當口他只覺得頭越來越痛了。
第五百六十章你應該做一言九鼎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