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認真掐手指算一算夠格用這個稱呼的人在大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還不算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藩王。僅僅憑這樣一句話來判斷這刺客的身份那簡直比大海撈針好不到哪裏去——還有另外一點也需要考慮到那就是這傢伙雖然吃霍懷恩喝破行蹤但究竟是來刺殺他的還是僅僅打探消息就目前來說還吃不准。
於是他安慰了滿臉沮喪的阿梨幾句又示意後頭跟來請罪的霍懷恩不必掛懷。接下來這一夜很安靜既沒有夜行人再次在頭頂飛來飛去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喊聲呼聲總而言之這正是酣睡好時節無疑適合養精蓄銳。
然而一向倒頭就睡的李賢這一晚上卻少有地失眠了。在這大唐混了將近二十年他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適應了這個年代有父母兄弟姐妹和妻子自然不會再把自己視為一個局外人。幾個兄弟之中他和李弘素來就是不分彼此因此躺在床上的他一直在琢磨李弘的病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想來想去整個人反而更煩燥了。
第二天一大早正是個萬里無雲的大晴天因此從上到下都開始準備動身事宜。再加上相州乃是河北大城需要採辦各種必需品所以四處可見忙忙碌碌的人影。李賢打着呵欠無精打采地出現在院子裏結果放眼看去眼前一大片黑眼圈還有一張張憔悴不堪的臉孔。蘇毓和阿梨原本兩張水靈靈的臉這時也是顯出了幾分蠟黃。
「呵欠!」
李賢還沒說話就忍不住先打了個呵欠結果這聲音一瞬間感染了一大片眾人接二連三呵欠聲不斷就只見眼睛旁邊全都是忍耐不住的淚珠。到最後還是李敬業沒好氣地使勁揉了揉眼睛。一口喝道:「都打住再這麼呵欠連天下去今天就甭想上路了!」
看這光景李賢就知道昨晚鐵定所有人都沒睡好覺只不過沒想到一向沒心事的程伯虎和生性木訥的薛丁山也是如此。附和着李敬業地話點了點頭他就吩咐大家各自去收拾準備等到人四下散去的時候他忽然看見李績慢悠悠走了進來趕緊上去準備攙扶一把。
「去我還沒老到連路都走不動!」李績一把打開了李賢的手竟是穩穩噹噹負手站在那裏。精神頭顯得很健旺「過了相州就要進入河東道境內先前走得太慢如今需得加快度否則到長安指不定就得過六月了!」
這話雖然有些誇張但照這樣的行進度卻很有可能。可李賢瞧着李績那模樣卻半晌沒法開口答應。長安城那邊確實是風波迭起可李績現如今的病也同樣難說得很這要是為了趕路把李績的身體給拖垮了難道就說得過去?
「師傅。我看還是該什麼度就什麼度用不着……」
「這事情我說了算!」李績露出了少有的專橫狠狠瞪了李賢一眼「你和我雖是師徒。但你和陛下卻是父子君臣我亦是陛下的臣子不能快馬加鞭趕回去是為了避免事端但這路上走得快些總可以吧?不要多說了。現在就傳令下去!」
面對老狐狸的固執李賢思量勸了也是白勸只能勉為其難答應了。一轉身就去找冀州捎帶上的名醫許漢方。言下之意不外乎是詢問李績地病情。結果。那名醫開口就是一連串晦澀難懂的專業名詞他氣惱勁上來登時一口打斷了對方的滔滔不絕。
「我只問你路上有礙無礙。別和我盡說那些虛的!」
這下許漢方為難了說沒事吧萬一有事他就是天大的罪過;可要說有事吧萬一李績底子好熬過去了呢?於是在李賢炯炯目光下他只得含糊其辭地說:「殿下這李司空的病在路上想必是無礙的。」
這話讓李賢放下了一大半的心一下子也沒考慮這路上顛簸很是考驗人轉身就去安排李績的座車了。到了離開相州的時候照樣是刺史帶人送出了好幾里地而臨分別地時候李賢又把刺史拉到了一邊吩咐昨夜刺殺的事情就算完了不用再追查不休。面對這樣合理的要求那刺史自然是心領神會地答應了下來。
由於李績吩咐提上下人等自不敢怠慢接下來這一路上過了潞州境內又經晉州而蒲州度比先前何止快了一倍。眼看着李績精神漸漸有些不濟李賢便勸說再慢些豈料這話還沒出口就被李績趕了回去於是只能寄
儘快趕回長安。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李績身上至於原本該充當悲劇性主角地高藏和太子高德武自然沒多少人放在心上這防備一疏鬆他們之間的竊竊私語自然不少最後某張小紙條就輾轉到了高藏手中。當夜這曾經高句麗
第五百六十章你應該做一言九鼎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