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當上大宗正這是先前戰戰兢兢回到洛陽的韓王李元嘉完全沒有想到的。
別看他接到李賢的信之後在家裏罵得天昏地暗但他既然是賢王人老了這至少腦子還在因此出兵的氣話一說也就只能接受了自己不得不忍氣吞聲這一事實——畢竟事情是他當初一時考慮不周經人蠱惑干下的如今要擔負責任也是沒奈何的事。至少他那個儲君侄孫並沒有直接和他打擂台的打算不是麼?
而到了洛陽人家非但既往不咎三番兩次接待之後甚至隱隱暗示他這個賢王乃是如今皇族宗室的帶頭人他自然更高興了。等到大宗正這個位子到手已經年過六旬的他仿佛煥了第二個青春心中憋足了一股氣。
在洛陽這種地方單單是個親王屁也不是倘若能夠有作為儲君的李賢撐腰他還要怕誰?而此次隨他一起來的兩個兒子也是滿心振奮一心攛掇着他和李賢走得更近一些這也讓他更加堅定了打算。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雖然是李唐的江山但他如今已經充分認識到自己沒有坐江山的可能甚至連原本曾經夢想過的手攬大權也不可能那麼背靠大樹好乘涼就是最好的選擇了。因此他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全家人都接到了洛陽然後親自把兩個幼子送到了東宮崇文館成為繼曹王李明之後動作最快的親王。
大宗正司雖然是管理皇族的最高機構但往日並沒有什麼事。即便如此這一天一大清早韓王李元嘉便來到了這裏視事。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是不指望了可既有的規矩總得對屬下宣明。也得讓人家重新認識到他這個大宗正。當外頭有人來報說是有金吾衛奉命將虢王江王滕王和幾個嗣王國公一共十幾號人送了來。他不覺有些莫名其妙。
但這種莫名其妙很快變成了莫名的憤怒。看着面前那些大聲嚷嚷抱怨聲幾乎能掀了房頂地弟弟和侄兒們他幾乎恨不得一腳一個把這些混帳全都踹翻了。那天在大殿上人家彈劾虢王的時候他本着兄弟情分還幫忙說了幾句好話結果這群傢伙居然如此不識好歹!
要報復大可私底下進行。有這麼明目張胆地麼?這還不算金吾衛出動之後就該知難而退的居然敢悍然拒捕甚至某個愚蠢的傢伙還敢動刀子!這知道的尚且可以辯解說只是沖昏了頭腦想要教訓一下那個該死的御史。這若是不知道地……
那可是謀害儲君的大罪!只要一個謀逆的大帽子扣下來。那就是死路一條!
此時此刻他幾乎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着面前這些人心中出了一種莫名地悲嘆。但很快這種略有些憐憫地悲嘆就被一股油然而生的狠辣給壓了下去。這是在如今實際上的帝都洛陽不是在什麼窮鄉僻壤的小地方。事情鬧得如此沸沸揚揚要想壓下去根本不可能。而人家之所以把人直接送到了大宗正司連一句交待都沒有就走了少不得是李賢的主意。
是要看看他這個新任大宗正是否「公正無私」麼?
韓王李元嘉冷笑了一聲旋即用力一拍桌子。這時候。底下眾人七嘴八舌的抱怨聲牢騷聲和大罵聲方才漸漸低了下來。等到聲音完全消失他方才沉聲喝道:
「無視唐律毆打大臣這是重罪事到如今你們還不知道悔改?還說什麼人家活該自己冤枉你們全都無藥可救了!來人。將虢王江王滕王分別看押。還有那個動了刀子的其他人也給我統統找間屋子關起來。我現在就入宮去見陛下!」
這話一說一群人都呆了三位如今輩分最尊的親王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兄長會說這樣地話其他嗣王國公面面相覷之後不免都覺得事情似乎和他們想像的不一樣。及至看到一群膀大腰圓五大三粗的吏員上來禮請眾人方才着了慌。
「韓哥我們可是你的親弟弟你怎能如此薄情!」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御史打了他又怎麼樣!」
「韓叔我們是被人算計了你怎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
辨認出了亂糟糟聲音中地最後一句話韓王李元嘉頓時心頭火起。現在才知道是被人算計?晚了!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眼看着一群吏員強拉硬拽地把一群尊貴地皇族宗室們拖下去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幾許焦躁。
看這個樣子這些人是保不住了而且李賢既然都出面了分明也是不希望有人保他們。他倒不在乎被人說什麼明哲保身只不過有一點須得考慮人家這只是殺雞儆猴還是準備一批批地全部肅清了?如果是後者那麼他可得小心一點別最後
第七百二十三章善惡到頭終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