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為了什麼?問一百個讀書人保准有九十八個會回—做官。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鍾粟。而對於如今的上官儀來說該有的他全都有了。
天子的信任顯赫的官職富麗堂皇的宅邸妻妾成群兒女繞膝倘若說還有什麼不順心的大概就是這幾天鬧得宅子上上下下不得安寧的所謂狐仙了。他雖說不信這個無奈好些家人僕役信誓旦旦地說看見了有狐仙出沒而他自己晚上明明放好的書也時常被翻得亂七八糟。正因為如此雖說壽筵的帖子已經出去無數他心裏卻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壽辰這天他這個壽星翁優哉游哉地在廳堂中坐着陪一些早到的賓客說話在外頭迎客的則是他兒子上官庭芝。請客這種事情往往有一種不成文的規矩——官職越小輩分越低的客人來得最早而官職越大資歷越高的客人則來得越遲。此時夕陽還沒落山廳堂中雖然有好些客人卻都是他的門生弟子口中說的儘是些恭維之辭。
老上官正高興得意的時候卻只見一個人影忽然急匆匆地沖了進來。他一向最看重風度儀表見來人這幅模樣便先有三分不喜待看清那是自個的兒子上官庭芝時上官儀登時沉下了臉。
「爹外頭太子殿下和沛王殿下打人先把壽禮送來了!」
一句話把上官儀到了嘴邊的責備打了回去。雖說早已經不重這些虛名但是在眾多的官職中老上官最珍惜的不是同東西台三品這個宰相的頭銜而是太子太傅——一般來說。能夠當太子太傅地全都是宰相而宰相卻不一定有資格當太子太傅那可是全天下文人最大的榮耀。
瞧見周圍一大堆年輕官員露出了既羨慕又嚮往的眼神上官儀大大方方地一揮袖子道:「太子殿下和沛王殿下如此厚愛。我倒有些承受不起了。壽禮既然已經送來了各位和我一起去看看如何?」
眾人巴不得這話當下轟然應諾。簇擁着上官儀便往外頭走。待到見着門口那一字排開的十幾個大漢時人們立刻呆了一呆;再看到那高高地壽禮大多數人便丟下了老上官。好奇地上去看個究竟。此時上官庭芝好容易方才覷了個空子湊到老子跟前低聲說道:「爹你上次說的鎮宅寶劍今兒個也有人送來了!」
上官儀的心神完全被那高高地壽禮吸引了過去上官庭芝足足說了三遍他這才回過神來但仍有些心不在焉。淡淡點了點頭便把這事擱在了一邊——笑話就算真有狐仙出沒和他又沒有真正的利害關係哪裏及得上眼前的這份厚禮?
差人先把東西送去了上官家地宅子李賢卻沒有立刻動身。而是先來到了東宮和李弘算賬。這一次他乾脆把賬目清單都一起捎帶上了原料費器械費外加人工費。詳詳細細列了滿滿一張。趁李弘在那裏埋頭細看的功夫他不覺分外得意。
這東西要說珍貴確實珍貴但要說不值錢也確確實實不值錢。重在方法果然一點不假!
半晌李弘終於抬起了頭說是面如土色並不為過。雖說不相信一向最最狡猾的李賢會在這上頭花那麼多錢但是就他自己知道的行情來看這花費確實是**不離十。臨到最後他只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六弟你如此破費就不怕別人非議麼?」
「我花我的錢管別人怎麼說!」
李賢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見李弘似乎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他索性打了個哈哈道:「總而言之五哥你這回可是欠了我五十萬錢我可記在帳上了!」
兩兄弟出了東宮奉化門再左拐從景風門出了宮城就可以看到永興坊高大的坊牆。對於住在長安城的官員而言皇城周圍那一圈裏坊是最最搶手的倒不是完全為了炫耀身份而是這朝會都是一大早進行若是住地遠些上朝不想遲到的話就一定得披星戴月地出門因此上官儀一當宰相立刻就遷了永興坊的新居。
李弘儘管縮減了儀仗但這是他以太子的身份親自來為老師拜壽馬虎不得因此前前後後依舊有上百號人。李賢卻是一出宮門就當先騎馬而行自個只帶了區區三個隨從——李敬業四個伴讀都是好湊熱鬧的已經先去拜壽了。
還沒到地頭他便看見那長長地一溜馬車幾乎堵住了整條巷子騎馬而行的人也不少。那種車水馬龍地
象端的是讓人咂舌驚嘆。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方才來地大門口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頭陣陣讚嘆正對大門的院子中圍了好大一批人。
「這得多少錢啊六郎真是大手筆!」
第二百二十五章上官擺壽宴,義府有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