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沒有靈魂的生物而言,多說無益,比如蚊子。
雲海閣幾乎常年被籠罩在層層翻湧的雲霧之間,氣溫偏寒,但奇怪的是,這裏的蚊子特別多。
在雲海閣周圍還好,一旦脫離這裏數百米,一群群蚊子便會蜂擁而至,咬死人不帶消停。
這片露天的溫泉般的藥水池子裏的西門子等上百人,已經受夠了這種苦。
好在藥水池子裏散發的濃郁嗆鼻子的藥味,無形中驅散了許多蚊蟲——但由於各種混雜的藥草泡溫水浸身,西門子等人身上的血肉,早已經開始潰爛,他們所承受的痛苦,莫過於人間煉獄。
被腐蝕的血肉帶着活人的怨氣,這是雲海閣的主人黑袍子所需要的祭奠的祭司之力。
黑袍子沒有在乎風刺,在安排一個任務給那對金童玉女、簡單食過一點素食之後,徑直去了後山的祭壇。
而風刺也吃到了一塊秋怡偷偷送來的萩麵餅,感覺身體略微有了一絲暖意。
這個時候,時間已然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風刺和秋怡商量了一個簡單的計劃後,秋怡離開了。
她才剛走片刻後,那個女童又來威脅風刺了:「大個子,本仙姑勸你還是好好從了我吧,免得受那皮肉之苦,你可是不知道,我師父是不會顧及人的性命的,抽筋扒皮,哪樣沒做過——」
「滾!」風刺冷然笑道,看上去氣焰多了一絲囂張的意味。
「哈?你還敢還嘴罵我?好,我叫你罵,我叫你有嘴巴說不出話,看本仙姑不叫你閉嘴!」女童卻見風刺那個罵人的態度,頓時惡從心生。
她在雜房裏四處翻箱倒櫃的尋找着,終於摸索出了一把生鏽的大剪刀,走近風刺背後,二話不說,對着風刺的肩膀「咔嚓」一下。
呲——
風刺肩膀上的血肉生生被女童剪了一大塊下來,血水飈出老高。
這是風刺回歸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感受到了皮肉上帶來的痛苦——他仍在催動着體內的超能力。
有些個超能念頭開始活躍了,但依然不受控制,風刺只能坐在地上悶哼。
咔嚓咔嚓。
又是兩下,風刺手臂上的兩塊血肉掉落,血水逐漸染紅了腳下。
「痛快不痛快,大個子?你還敢不服本仙姑——喲,瞧你那咬牙的痛苦樣子,你還是個男人嗎?不就是剪掉了你身上的幾塊肉,這還才剛開始呢?」女童見着風刺在受苦,身心大悅道。
「知道我為什麼抗拒麼?」忽然,風刺冷笑道:「是啊,你有臉有胸,但要我答應和你拜堂成親,我寧願去和一個魔鬼做交易,至少魔鬼很耿直的生長着一張魔鬼的臉。」
「呀——氣死本仙姑了,我要將你大卸八塊,然後把你的靈魂放在藥蠱中煎熬一百年!」女童聞言後,一張玉面瞬間扭曲變形,用幾近嘶吼的變了調的聲音吼道:「你該死——」
噗!
怒吼間,女童雙手捏着大剪刀,衝着風刺的背心猛然刺了下去,剪刀沒入風刺體內五寸,血水不要錢一樣的隨即噴涌而出。
什麼叫虎落平陽,什麼叫龍游淺灘——風刺笑了,嘴角噴出半口血:「除了這般,你這所謂玉女還有什麼能耐?」
「我不是想傷害你的,是你逼我的,是你在違抗我的——」女童抽出了刺入風刺背心的剪刀,見着大片血水噴出,忽而從靈魂深處傳來一絲莫名的恐慌:「結果本來不該是這樣的,是你逼我的——」
女童叫喊着,扔下了手中的大剪刀,瘋了一樣衝出了雜房。
風刺在咧嘴自嘲的笑。
藥水池子,西門子等上百人已經奄奄一息,生無可戀。
秋怡來到了池子旁,看着眼前一根根石柱上綁着的百來人眾,忽而心裏一痛,她想到了和自己一起前來青園的幾個同伴。
這裏水汽蒸騰,又被天空的雲霧遮掩,視線非常模糊,但基本湊前還是看的分明。
秋怡強忍着嗆鼻子的藥水味道,走下了藥水池子。
「你是誰?」許是王保還在堅持着生命的最後一絲生存的希望,他忽然看到了面前的秋怡,吃驚問道。
「別出聲,我受人之託,前來救你們。」秋怡有些擔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