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王亦選和唐卡離開這兒去回機密電話,「一把手」失位,那麼在四樓東會議廳的這個現場,林江越就一下子由「二把手」變成了「一把手」。
雖然說這個「二把手」變成「一把手」只是臨時的,也就那麼一小會兒,但就是這一小會兒,就給了林江越無限大的權利。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這個「臨時一把手」只要當上,就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獨斷專行」。你王亦選不是去回復省委的緊急電話去了麼?那麼我林江越現在是現場老大,這兒我說了算。出現簡青純雙規萬年青並要求見面這樣的緊急事情,我就可以「先斬後奏」,見了再說。
到時候,你王亦選回來了,我也見完萬年青了,輕描淡寫地和你說上一句,報告一下結果,就算你不太滿意,也只能徒生奈何,誰讓你這位一把手當時不在來着?
而且,我還可以把責任把簡青純的身上推,是簡青純要求迅速見面,派魏稼軒來請我的。你王亦選再怎麼牛,也不可能指着簡青純的鼻子開罵吧?
這,就是魏稼軒猶豫的那一瞬間,在肚子裏打好的如意算盤。
官場上行走,都是命懸一線,心細如髮,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就算魏稼軒現在的這個模樣,在旁人看起來有那麼一絲狼狽,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就這份心思縝密,料敵在先,還是令人讚嘆的。
當然了,這也要看對手。如果對手是一般人,肯定就被魏稼軒給算死了,但是偏偏事與願違,對手不是一般人,而是唐卡。
其實,就在魏稼軒伏在小會議室門口偷聽,被萬年青與簡青純的「錄音」驚得魂飛魄散的時候,唐卡就已經在琢磨如何為魏稼軒這位「報信使者」更好地開闢道路了。
如果以不變應萬變,固然也沒大問題。繼續讓王亦選和林江越、張一冰坐在這兒聊着,等魏稼軒急匆匆地趕來,再像剛才那樣找一個藉口把林江越和張一冰叫出去就好。
但是,這種不變,效果不好。
為什麼這麼說?
很簡單,王亦選是一把手,林江越是二把手。一把手在這兒穩坐如泰山,沒什麼事情。而二把手卻老有緊急公務,出來進去的,明顯不太合適。
更重要的,就是唐卡所考慮的,就算是再像剛才那樣找一個藉口,把林江越和張一冰再叫出去,也欠妥當。
這又是為什麼?
也不複雜,如果這時找的是一個別的藉口,而不是實話實說,那麼王亦選「事後」知道了,會認定林江越和張一冰存在「欺瞞行為」,有意不讓自己知道,偷偷去見已經被雙規的萬年青。
而如果實話實說,那麼也有一點兒尷尬,因為林江越和張一冰會擔心,王亦選會不讓他們去,避免他們現場串供。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那應該怎麼辦呢?
乾脆,反其道而行之,以動制靜,讓王亦選這位穩坐如泰山的一把手「動」起來,那麼滿盤棋就活了。
林江越和張一冰不是最擔心在見萬年青這件事情上,向王亦選「實話實說」麼?那就乾脆把王亦選「調開」,用一個緊急電話或者機密公文的形式,把王亦選「調虎離山」那麼一小會兒,將四樓東會議室這個「虎王寶座」之權移交給林江越。
這樣一來,林江越就得以在王亦選離開這麼一小會兒的空檔中行使「專斷權」,先去見了萬年青,然後再「先斬後奏」,形成一個生米煮成熟飯的既定事實,讓王亦選哭笑不得,只能乖乖接受這樣的結果。
所以,這一動,實際上是「先發制人」,給了魏稼軒、林江越等人一個鑽空子的「寶貴空間」,就看他們鑽不鑽了。
在他看來,魏稼軒他們肯定會鑽的,因為他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而且,他們還為以為鑽的這個空子,是佔了極大的一個便宜。
被人賣了,還幫着人數錢。說的就是魏稼軒、林江越他們現在的狀態。當然了,唐卡這個「套子」下得着實高明,讓對手不得不鑽,樂意來鑽,這也是唐卡最厲害的地方。
事實證明,唐卡的判斷非常準確。而且,魏稼軒不光是樂意鑽,還是迫不及待地想鑽。
隨着唐卡與王亦選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