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在狂霸有六七米的王永桓,已經完全如僵死的蟒蛇一般趴伏在地上,大灘的血液不斷湧現在他的身底下。
在王永桓的脊背上,有三道深有半公分的傷口縱橫交織在一起,翻起的皮肉,那麼悽慘、那麼血腥的暴露在深秋的寒氣里。
但王永桓知道,最重的傷害不是在後背,而是自己的左肋及右前胸。
在剛才的交手中,胸肋部被狂霸瞬間打中兩掌,雖說「浮屠再現」抵消了一部分力量,但五臟六腑還是遭受到嚴重的傷害。一股股殷紅的鮮血,湧泉般的不斷從王永桓的口中溢出。
強勁的秋風帶着絲絲寒意,在怒劍峰頂不斷的拂掠着。一片片黃色的落葉在天空中飛舞旋轉,就好像蒼穹間的精靈在為鮮血輓歌、為生命淒嘆。
狂霸急促的、也是痛苦的喘息着,全身不時的一陣陣的痙攣,這是體力耗費巨大的表現,當然,也是渾身疼痛的典型症狀。
狂霸張無害,自從三十歲出道以來,大小拼殺不下於百餘場,但從來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
這一次,雖說對上江湖中號稱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戰豪,但其修為境界僅為玄段圓滿,整整和他相距三個小層次,即使加上戰豪的靈獸,其整體實力比他還是差上很多。然而,最終的拼鬥結果卻是大出狂霸的意料之外。
狂霸強忍住渾身的劇痛,摘掉右手的黑鐵手套,氣喘吁吁的從隨身的百寶囊中取出幾粒丸藥,看也不看的扔到嘴裏,簡單的咀嚼了兩下,一口咽下。看樣子是治療內傷的一種丹藥,畢竟王永桓的斬邪刃在斬其胸背的時候,刃中所蘊含的內勁透體而入,對其經脈內腑造成一定的傷害。
狂霸猙獰的大臉上,佈滿了鮮血,有其自己的,也有王永桓的,混成一片,從遠處看,狂霸現在就如同一隻從地獄逃出的血獸一般。
但見狂暴哈哈哈的狂笑不已,「戰豪王永桓,不是號稱戰時豪氣沖天麼?今天,你的豪氣還不是消散在我狂霸的手中了麼?」
「豪氣沖天、豪戰不已,都是狗屁、都是浮雲,那也就是……」
剛說到這,突然,狂霸的狂喝、爆笑戛然而止,那麼的突兀,就如同一隻猛然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樣,所有的音節、嗓聲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來,他看見原本匍匐在地、氣息全無的王永桓,又漸漸的爬了起來。身體顫抖着、痙攣着,一點點、一點點的撐了起來。撐起的速度是那麼的緩慢、那麼的艱難,但到底是撐着站了起來。
此時王永桓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尤其是五臟六腑火熾般燎烤疼感,就如自己被扔到劇烈燃燒的火爐中,炙熱的燒烤中還摻雜着撕心裂肺的的疼痛。
眼前一陣陣的模糊,原本暗暗的天空,在滿眼的鮮血中,血糊糊、霧蒙蒙,帶有絲絲的悽慘、片片的恐怖,就如同來到的血淋淋的閻王殿上。
他的肩頭、右肋、後背所受的傷口,仍然不斷的有鮮血滲出,原本黑色的西服在鮮血的侵泡下,染成了一種黑中帶着紅、紅中反着黑的詭異色彩。
在暗暗的、帶有嘶嘶風嘯的怒劍峰頂,王永桓就如同來自陰間的厲鬼一樣,陰森森、淒冷冷。
「哈哈哈,戰豪,你這打不死的小強,九條命的王永桓,到現在,你已被我狂霸打的只剩下一口氣了。怎麼?還要拼?不要說交手,就是一口氣也能把你吹倒嘍。」
王永桓緩慢的吸進一口帶有絲絲涼意的秋之寒氣,努力克制住血脈翻滾、頭腦眩暈之感。聲如乾涸的地面一樣,絲絲裂紋般的傳出,雖然孱弱,但仍硬如金石,冷如一個個酷寒冰珠,一個字一個字的迸出嘴唇:
「狂…霸,不用說那些沒有用的,小爺我現在還站在你的面前。還是那句話,命就在你面前,想要,那還需你自己親自來取。但就怕你沒那個本事,小爺我今天,就把這百十斤扔在這怒劍峰頂上,也要帶着你一起走。」
冷硬的「走」字如同冰珠甫始破碎在空氣中的一霎,王永桓的身形已然長挺暴進。
王永桓自己的心裏清楚的知道,如果不能在瞬閃的時間取得成功,那他和靈獸三點只有亡命於山頂之上了。
以他現在千瘡百孔的身體、乾涸見底的內勁,哪怕再持續十秒鐘,那結局就是一個死。
只見王永桓左
第二百六十四章死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