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皇城俱樂部里五光十色歌舞昇平,遊戲廳和賭場全開,生意好到爆。
唐白一個人坐在vip包廂里,點着一支煙,慢慢抽,手邊是一個方形玻璃杯,茶几上擺着一瓶白蘭地,他的臉隱在暗淡的光影和繚繞的霧氣里,模糊而沉默。
沒多久,包廂的門被打開了,婁經理和五六個俱樂部高手保鏢走進來,並推進來一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中年男人。
男人發出恐懼的嗚咽聲,身上的白襯衣染着絲絲血跡,左腿瘸了,走進來一拐一拐的,被保鏢一推,頓時跪在了唐白腳下。
「少爺,就是他,出老千,一個禮拜贏走了我們三十萬!」婁經理垂頭哈腰報告。
「不!不是我!」那被揍得看不出模樣的男人嘶聲尖叫,「唐少,不是我,我膽子再大也不敢順唐家的錢!」
「叫什麼名字?」
「少爺,他叫溫一壺,三十一歲,外地人,是個賭徒,賭運奇差,曾經賣過妻子來還債。」婁經理趕緊將手頭的資料如數報給唐少。
唐白嘴邊溢出一絲冷笑,抽了口煙,「一個賭運奇差的人忽然連贏一禮拜,贏了三十萬,還不是出老千?」
「冤枉啊,唐少,我真的沒有出千!」溫一壺瞪大了眼睛惶恐不安,急得伸出手要去抓唐白的黑皮鞋,「我賭運是差,為了賭博幾乎傾家蕩產,但,但我真的沒有出千!錢,錢也不在我這裏啊!」
唐白一腳踢開了他,腳尖落在他手背上,微微用力一擰,溫一壺就痛得嚎叫起來,身子一扭,幾乎要碰倒茶几,被兩個熊腰虎背的保鏢一左一右按住了。
「給少爺說實話,誰指使你的?」唐白朝婁經理一抬下巴。
婁經理趕緊捧過一台筆記本,插入一個u盤,鼠標點了幾下,畫面上出現了一個視頻。
婁經理將電腦屏幕轉向溫一壺,「哥們,仔細看看,這是什麼?」
保鏢扯起了溫一壺的頭髮,逼迫他抬臉看向屏幕。
屏幕上晃動着幾個人影,赫然是個監控錄像,記錄了溫一壺一禮拜內的賭博情況,他牌九和骰子都玩,但把把都贏,而且就坐在同一個位置上,那位置正對着攝像頭,監控人員可以很方便看到他的出牌情況,從上面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溫一壺看了一半就大叫起來,「我沒有出千,真的沒有!」
唐白笑了一下,繼續抽煙,「再看看清楚,那個人是誰。」
話落,婁經理再打開一個文件,錄像反映的時候,溫一壺臉色就變了。
「少,少爺……」
「他是誰?」
「我,我沒有出千,那個人我也不認識!」溫一壺哆哆索索地嚎了一嗓子。
唐白眯起眼睛,冷不丁踹了茶几一腳,冷聲道:「婁六。」
婁經理得令,拎起桌上的白蘭地,捏住溫一壺的臉,將一整瓶酒都從他鼻子裏灌了進去。
刺鼻的液體咕嚕咕嚕一股腦兒流進了鼻子裏,溫一壺張着嘴連連嗆聲,婁經理手一轉,捂住了他的嘴巴,溫一壺頓時呼吸不暢劇烈掙紮起來。
倒了半瓶酒,婁經理才停下,給他留了一口氣。
「說不說?」唐白壓迫性開口。
溫一壺渾身一激靈,沒等緩過氣就戰戰兢兢點頭,滿眼惶恐道:「我說,我說!是,是有人教我怎麼贏錢,一個禮拜前,我在酒吧窮困潦倒,上來一個小伙子,他,他說教我怎麼贏錢,讓我把這些年輸掉的賺個一半回來,讓我聽他的話……原本我是不信的,要是可以贏錢,他怎麼不自己去賭,但,但因為我實在沒錢,就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去了,少爺,真不是我要出千,而是那小子讓我專門來皇城賭,我,我以前沒來皇城賭過,那個小子說就坐那個位置,每天就玩一個小時,賭什麼都聽他的,第一天,真的贏了!於是我就第二天第三天也來了,把把都贏,我也就堵得興起,就連賭了七天,哪想到……」
唐白聽完冷淡一笑,指着桌面上定格的一個面容隱藏在球帽里的白衣少年問:「就是他?」
「對,就是他,叫什麼名字不知道,他不肯說,少爺,您要明鑑,真不是我要出千,我也沒出千,是那小子每天告訴我賭什麼,賭多大,我就是聽他的話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