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皇城亂糟糟,高銳心裏憋着一股火氣,既不想放過這個鴨舌帽少年,也不想放過贏了他的溫一壺,一思慮,問那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輕掀薄唇,冷冷的,「俞小恩。」
高銳輕笑,眼神陰獰,「你衝撞了我,又衝撞了段四爺,你說要怎麼辦吧。」
「別亂扣帽子,段四爺分明是你家的保鏢撞暈的!你也有份!」俞小恩不樂意地叫道。
高銳冷笑,「小兄弟年紀小,也不知天高地厚。」
「高兄。」唐遠然見他動怒,笑着攔下他的話頭,身子又坐回了沙發里,抽着煙閒閒道:「我看這事,還得等四爺醒過來再說。小兄弟年輕,未免氣盛了點,高兄一個長輩,也不要和一個不懂事的小伙子計較。今天的事,算是我們皇城不是,高兄賭輸的錢,我讓婁六給你補上,高兄別動怒了。」
他揮一揮手,讓婁經理帶下俞小恩。
高銳眯起鷹眸,「這個小子走了,那個姓溫的賭徒呢?二爺,這是你家的地盤,遇到這等賭徒,你們場子裏難道不清理一下嗎?」
「高兄是說那個溫一壺出千了?」
「難道不是?」
「出不出千,得有證據。」唐遠然抽了一口煙,表情淡然,「溫一壺是老賭客了,賭術之高明,場子裏很多人都知道。要是高兄不放心,我可以讓婁六把監控記錄調出來,倘若高兄找得到一點溫一壺出千的證據,我馬上派人把他抓起來。更何況,高兄,骰子你也摸過的,做不了假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高銳再傻也聽得出他的意思。
唐遠然不動聲色地告訴高銳,不管是搗亂的小少年還是賭技厲害的賭徒,只要是他場子裏的人,無論是對是錯,都輪不到外人來懲戒。
高銳臉色難看,「今晚一賭,這麼多人看着,流言就傳出去了。」
人人都在說他高銳賭技不如人,在皇城裏輸了個把手。
他這臉面都丟光了。
唐遠然將煙蒂夾在修長指間,輕輕的笑:「不是說了嘛,高兄的損失,我們皇城來賠償,何必跟個賭徒過不去呢,那個賭徒,我另外會找人去警告他的,高兄可放心了?」
高銳冷笑不語,他心裏頭不滿意又如何呢,唐家這是擺明了不肯幫着他。
當初唐白選舉之時,他們高家費心費力,到頭來被唐家一潑冷水反淋在身上,他們唐家可算是真君子啊。
但是再氣憤,他那弟弟都勸他忍着,畢竟唐白已經穩固了勢力,唐族又財勢雄厚,要真硬碰硬是不行的。
到底還是被唐家擺了一道。
*
林子淼走出皇城,站立在皇城前方的廣場上,摸出手機給皇逸回撥一個電話。
皇逸很快接了,恭敬道:「林小姐。」
「皇少爺,什麼事?」
「真抱歉,因為一點小事打擾到你,我今天是為着小韻想請你幫忙。」
話一出口,扯到了莫小韻,林子淼馬上了解他是為什麼找上門來的。
「唐白怎麼和你說的?」她直接發問。
「少爺說,等小韻待滿一年,再准她回皇家。」
皇逸也不是個急性子,當然也知道唐白這麼做的原因,但無奈太想念那個小丫頭了,而且自打小韻去了溫懷市後就一直沒回來過,電話也不打一個來,一個人在外逍遙快活,可把皇逸鬱悶到了。
萬般無奈之下,他才斗膽把電話打到了林子淼這裏。
林子淼聽了笑,唐白果然腹黑,陰人的本事見長,但是想一想,她覺得一定是皇逸做了什麼才讓唐白出此下策。
她問:「你哪裏惹到了唐白嗎?」
皇逸叫冤了,他哪裏敢惹這位少爺啊,只是少爺曾經許諾過他要把小韻嫁給自己。
難道……少爺還兜了個圈子要成心磨磨自己?
皇逸思緒轉了幾圈,有些沮喪。
「我明白少爺的意思了,真抱歉打擾林小姐了。」
「那你……」
「今天這事,就當沒發生過,林小姐。」
唐白愛磨人,那他就消受着點吧,只要小韻以後是他的人,怎麼樣都成。
一年就一年吧,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