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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六年二月七號,正值中國除夕夜,國內一片新春佳節的繁鬧景象,煙火放得滿城轟鳴作響。
天氣卻很冷,這種冷蔓延到意大利就變成了特別蒼白的一種濕冷。
意大利北部的科莫省有一塊國土延伸在與之接壤的瑞士境內,和科莫省內的米蘭市毗鄰。
這塊瑞士境內的意大利飛地上,風景秀麗的盧加諾湖邊,坐落一座歐洲最大的娛樂賭場--意大利冠軍賭場。
七號晚十點,意大利冠軍賭場裏人滿為患。
三樓的百家|樂牌桌坐得滿滿當當,各色籌碼在各色長短不一的手裏換算收放,叮叮噹噹作響。
打扮艷麗的女人抽着煙以一副妖嬈的姿態打量手中的牌數,然後媚笑着看向對面的歐洲男人或者亞洲男人。
荷官鎮定自若依照賭客的要求發放手裏的紙牌,賭場打手在熙攘的賭徒里來回巡視,頭頂的金色水晶吊燈散出炫迷的光華,映出滿廳的紙醉金迷和奢侈頹靡。
三樓最靠里的一張百家|樂牌桌上,隔絕了一廳喧鬧的賭客,坐着九個人,是小桌賭戲,荷官由一群看客圍着,斯文微笑着發牌。
九個位置上八個歐洲人一個亞洲人。
七號位子上坐着的是個歐洲男人,三十多歲,金髮碧眼,五官深邃,略帶紳士氣息,但表情有些急迫,一隻手按着自己的牌,一隻手鬆了松身上的襯衣衣領,緊張地冷汗直冒。
挨着他而坐的八號位置上是個戴着黑色鴨舌帽的少年,九人里唯一的亞洲面孔,身材瘦削,皮膚瓷白,短短的烏黑髮絲從帽子裏延伸出來一點,遮住了眉眼,只看得到他堅挺的鼻樑和淡薄的嘴唇。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數,聲音冷淡地用意語對荷官道:「不要牌。」
九號猶豫了一下,也不要牌。
最後翻牌,亮點數,從一號到九號,只有八號的亞洲少年兩張牌數相加,正好4+5=9,贏了。
因為是閒家,他贏一局分到的錢財不多,但他今天在這裏連贏了五手,每回都不爭莊只做閒,低調而張揚,算起來少說也已經贏了十萬歐元。
見好就收,贏了這一局後他就拿了籌碼走人,不再賭下去。
眼見他贏走這麼多錢的諸多賭客紛紛低頭交耳,有羨慕也有妒恨。
輸了大籌碼的莊家一拍桌案憤憤不平地粗罵一聲,起身跟了出去。
鴨舌帽少年下了一樓大廳,將贏來的籌碼換算成歐元,走了出去。
晚上十一點,天氣寒冷,他拉低了鴨舌帽呵出一口氣,看了下時間,往賭場外面走。
意大利城市大多建的古老精緻,賭場對面的盧加諾湖在夜燈下泛起絢麗的藍光,湖邊林立的路燈燈光明亮,照亮了大道上停得整整齊齊滿滿當當的豪車。
今天是中國的年三十,而這個意大利的城市多聚華僑,這座歐洲最大的賭場曾經為了吸引來自海外和米蘭的中國遊客,連續幾年在這裏舉辦了中國新春之夜,今年也不例外,所以從賭場到街頭,見的最多的是亞洲面孔,且多半來自中國。
同樣是華人的鴨舌帽少年卻不留在午夜時分即將舉行新春宴會的賭場裏,緩慢走過熙攘的廣場和街頭,拐入一條寂靜的小巷子。
寒冷的夜,路燈挑起昏黃的光暈,行人的喧囂和城市的繁華在矮矮的巷子口止步。
少年穩穩踏進了昏暗的巷子,輸了錢的粗獷魁偉的歐洲男人也走了進去。
「shit!」男人一進無人的暗巷就朝前面的瘦弱少年沖了過去,鐵拳舉起,狠狠砸了過去。
出乎意料的,男人撲了個空,超前跌撞了兩步。
回身,少年手插大衣兜里,鴨舌帽下的眼睛犀利盯住他。
「鬧事?」他用意語問。
男人用英語大罵:「小白臉,你贏老子錢,你一定出千了!你這個出千的小白臉,滾回你的國度!該死的!」
他很生氣,被個毫不起眼的亞洲少年贏走了錢,且是以閒家的身份,連贏六手,這簡直讓他太難以置信了。
因為難以置信,所以他生氣,氣得想揍人發泄。
目露凶光,他再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