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件藏藍色的大衣外套,黑色的西裝褲,腳底踩着一雙鋥亮的皮鞋,圓形毛氈帽下,眼睛上架了一幅黑色細邊框眼鏡,整個人風度翩翩,溫潤而又內斂。
看到自己後,他的表情有些變化,張了張嘴,似乎很激動的囁嚅出聲:「你……你……」
vivian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前後左右,確定走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豎起白皙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用普通話說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冷世鈞點了點頭,看到眼前漂亮天真的女孩,只覺得眼底一陣陣的發澀,聲音也有點顫抖了。
「你媽媽呢?」他問道。
「我媽媽?」vivian皺起了眉,「你是誰啊?你認識我媽媽嗎?」
冷世鈞攥緊了手,匆匆點了點頭,又開口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vivian覺得這個男人好奇怪啊,嘟了嘟嘴,說道,「我又不認識你,我幹嘛告訴你啊。」
冷世鈞激動地往前一步,vivian心裏一驚,立刻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喊着:「救命啊,有變態啊,救命啊!」
冷世鈞:「……」
電梯門開了,高知秋從裏面出來,vivian一把抱住了她,一臉驚嚇的喊道:「媽媽,有壞人,我害怕。」
「……」高知秋失笑的拍了拍她的背,抬頭看向眼前追過來的男人。
只是,當看清那人的長相時,她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冷世鈞往前幾步,近距離看着眼前這張秀麗的面孔,二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她的五官卻依舊沒什麼改變,反而更多了一絲優雅和從容的氣質。
他難掩心頭的激動,溫聲喊了一句:「知秋。」
聽到這一聲熟悉的「知秋」,高知秋的臉迅速轉為冷漠,聲音也冷的不行,「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冷世鈞:「……」
「vivan,我們走。」高知秋低着頭,拉着vivian就往1602號房走。
「哦。」vivian乖乖應了一聲,看了一眼那個奇怪的男人,跟着高知秋往前走。
只是才走了幾步,冷世鈞就追了上來,他一把抓住了高知秋的胳膊,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vivian她是不是我的女兒?」
「……」vivian聽到喊自己的名字,不禁又抬頭看向了他。
高知秋冷笑一聲,「我到今天才知道,冷教授竟然有亂認女兒的愛好。」
「你承認你是知秋了對不對?」冷世鈞立刻說道。
高知秋抿緊雙唇,乾脆不說話。
「知秋。」冷世鈞嘆了口氣,「這麼多年,其實我一直都想要去美國看你,想要親口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高知秋冷嘲的一笑,看着他的眼神里更是充滿了譏嘲和挖苦,「對不起?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恩?」
雖然已經時過境遷這麼多年了,但是一想到二十多年前,他義無反顧的跟着冷家人離開美國的情景,她就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用刀片一下接一下的在剜割似的難受。
曾經那麼躊躇滿志,才華橫溢的鋼琴王子,最終卻敵不過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婚後生活,多麼諷刺。
冷世鈞看着她,艱澀的開口說道,「知秋,我查了你的資料,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再婚,是嗎?」
高知秋冷「嗤」一聲,「這個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我事業發展的好,根本就不需要男人,尤其是,吃不了苦,畏懼懦弱的男人。」
冷世鈞的臉上迅速划過了難堪,隱忍,以及愧疚種種表情。
那是他人生中最落魄的一段時光,卻唯獨被高知秋所見證了,也許正因如此,他一直都忘不了她,因為她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就算現在的光環再鮮亮,說到底,他不過就是個畏懼貧困,又逃避責任的懦夫罷了。
。
二十多年前,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帶着高知秋遠赴美國,在拉斯維加斯領證完婚。
冷家阻隔了他一切的經濟來源,而他當時年輕氣盛,毫不畏懼,畢竟在國內,他已經是小有名氣的鋼琴王子了,他堅信可以用自己的才華再度征服美國,養活他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