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眼神到處搜尋了一番,沒有找到劉氏的影子,心裏狐疑,這時聽後邊李芸芸陰陽怪氣道,「黎夫人不來怕是沒有拿出手的禮吧,要知道黎大人被停了職,罰了俸祿,黎夫人正為生計愁眉不展呢!」
黎婉一怔,掩飾心底的波濤洶湧,面色不驚的回了句,「果真愛管事,不去御史台可惜了。」
走到秦籽韻身邊,卻是斂目順眉,「承王妃!」
李芸芸跺跺腳,御史台揪着各大府里的事不放,私下下都說他們管閒事雞毛蒜皮的事都管,黎婉變相的罵她呢,李芸芸眼神一冷,狠狠瞪着黎婉。
用膳的地方在垂花廳右側的閣樓,黎婉跟在秦籽韻身側思緒複雜,她想知道父親出了什麼事,為何還和上輩子一樣被停職在家,然則,甬道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她沒有張口,更不會問不喜她的承王妃。
秦家的事滿城風雲,黎婉不反駁李芸芸是不想與她一般見識,屋裏的人心裏都明白得很,她要張嘴說話,定會被秦牧隱抹黑。叫住秦籽韻是不想她誤會她不幫秦家說話。
見秦籽韻頓足打量她,黎婉微微一笑,她打心眼裏想要與秦籽韻交好,面色溫婉。
秦籽韻視線一正,餘光瞥到悻悻然的李芸芸,話鋒一轉,「大伯母身子還好吧?」
「老夫人整日念佛抄經書,身子極好!」黎婉聽出她不同於之前的語氣,又把老夫人喜歡下五子棋的事說了。
秦籽韻臉上有了笑,快到閣樓門口時才出聲問她,「你和李芸芸以前有過節?」
當時李芸芸說那些話是要給黎婉難堪,沒料到被她聽去了,她是承王妃何需畏她一個三品官員的小姐?黎婉臉上一赧,她和很多人都不對付加之又嫁給了秦牧隱,在她們心裏都巴不得她死呢。
幾位老祖宗先上座,秦籽韻和黎婉坐在了一起。
而被人冷落的李芸芸收到李夫人的暗示,乖乖的坐在了黎婉下首,耷拉着耳朵,向秦籽韻道歉,「承王妃,剛才我一時腦子糊塗,還請您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聲音楚楚可憐,吸引了許多道目光,秦籽韻恍若未聞,紋絲不動坐着,睫毛都沒抬一下,李芸芸委屈更甚,眼眶通紅,不一會,一滴兩滴的眼淚就噠噠落在手背上,離她最近的黎婉瞧見了,皺了皺眉,今個兒老侯爺的大日子,李芸芸哭被人瞧見了,不知情的還以為秦籽韻給李芸芸難堪是尋永平侯府的晦氣呢。
她心思一轉,起身,站在了李芸芸背後,假裝抱她,實則擋住她身子,湊到她耳邊,一字一字提醒,「老侯爺的生辰,你哭是要尋侯府的晦氣嗎?」再抬頭時言笑晏晏,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安慰道,「李小姐說的哪兒的話,誰不知承王妃寬宏大量,街邊的乞丐都捨不得怪罪,更何況是嬌滴滴的小姐呢!」
眾人捂嘴一笑,李芸芸的淚又落下兩滴,雙唇發白。
有次,承王妃去雲隱寺上香回來,街邊的小乞丐驚嚇了馬車,害得承王妃磕着了頭,身後的侍衛抓了幾個乞丐要把人送去衙門,承王妃說他是無心之過,不僅沒有怪罪,還賞了銀兩,額頭上的紅印大半個月才消下去,這事傳到了宮裏,皇上誇讚承王妃有容人之量。
街邊的乞丐們都愛以強凌弱,大乞丐們常常欺負小乞丐,而小乞丐要把銀子護住了,只有跑,當時就是幾個大乞丐圍着一個小乞丐搶銀子,小乞丐衝到路間才會驚着馬了。
皇上都稱讚承王妃了京里人能不知道嗎?黎婉一提起,大家就覺得李芸芸小題大做了,承王妃話中暗指她不學無術教養不好沒有說錯,頓時,瞥向李芸芸同情的目光立馬成了活該。
李芸芸咬着嘴唇,不敢抬頭,她要真哭出聲了,永平侯府不會放過她,又氣不過黎婉威脅她,含着淚,用帕子擋着臉,假裝被說得傷心難受,走了。
黎婉重新坐下,不在意周圍打量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朝眾人一笑,並未察覺出她們目光中的不同——鄙夷夾雜着艷羨
正這時候,宮裏來了聖旨,皇上和德妃賞賜了不少東西,有好幾個大箱子,黎婉瞥到喬老夫人波瀾不驚,而世子夫人和二房的周氏明顯帶了喜色。
送走了宮人,喬老夫人吩咐把箱子抬下去,隨即,有丫鬟端着盤子上菜,有丫鬟來請秦籽韻上座,被秦籽韻辭了,「和老夫人說不用了,坐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