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張了張嘴,對上秦牧隱疑惑的眼神,斂去心裏的不安,輕聲叮囑道,「侯爺,要是忙完了記得早點回來!」
秦牧隱睫毛微顫,盯着她上下看了好幾眼,臉上無波無瀾,沒有剛才的急切,承王說的是急事,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分辨黎婉的神情,丟下一句知道了,闊步離開。
用過飯,黎婉遣了丫鬟,一個人坐在窗前,窗外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真切,猶如她的心一般,看不清現在的情況。
紫蘭悄悄推開門縫,瞄了裏邊一眼,傍晚後主子精神就不太好,紫蘭勸黎婉洗漱後睡覺,她把他們都攆走了,此時黎婉趴在桌子上,手撐着腦袋,神思恍惚,她慢慢的將門掩上,站在門口守着。
黎婉說不用守夜,紫蘭她們不得不從,沒想着她竟是坐在窗邊等侯爺回來。
黎婉思量着怎麼和秦牧隱開口,不能引起他的懷疑,或許,只要阻止他離京就好,上輩子,老夫人去了雲隱寺,她與秦牧隱關係如履薄冰,他去哪兒從來不會與她說,黎婉也沒想到他一走就是幾個月,而且,回來時會受傷,之後,因為他受傷的事捅到了老夫人跟前,秦牧隱厭惡她至極,要麼不搭理她,要麼冷眼以對。
天邊漸漸顯出了魚肚白,黎婉腦子一團漿糊的時候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她晃着身子起身,坐久了頭暈暈呼呼的身子發麻,差點摔倒,還好及時扶住了桌角,這時候,秦牧隱走了進來。
可能沒想到她會在,秦牧隱頓住,看向她時,眉心微蹙,她穿的還是他走前穿的那身衣衫,估計是趴在桌子上睡的,領子,手肘,許多地方都皺皺巴巴,他轉身,冷冷的說了句,「先退下吧!」
黎婉看過去,才發現全安站在秦牧隱身後,她左右搖了搖腦袋,恢復清醒了才迎上前,吹了一宿的風,感覺手腳冰冷。
秦牧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徑直去了內室,黎婉悻悻然的跟在他身後。
秦牧隱開始寬衣,黎婉站在旁邊,搭把手不是不搭把手也不是,這件事比她想像的嚴重,秦牧隱面色不好,像是生氣了,在承王府,能給他氣受的人極少,絕不會是承王,黎婉搜尋了一圈,無果,杵在屏風邊,仰頭看他。
秦牧隱去偏房洗漱回來了見她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一頭黑絲垂在肩頭身子時不時哆嗦,秦牧隱走路的動靜有點大,黎婉轉身,他手拉着窗戶的一角,砰的聲將窗戶掩上。
他的眼角透着疲憊,黎婉趕緊上前兩步,將疊好的被子鋪開,理順後,秦牧隱脫了鞋,躺了下去,黎婉看了看外邊的天色,時辰不早了,要不要讓秦牧隱喝了湯再睡。
正猶豫着,床上傳來一道陰寒夾雜着怒氣的聲音,「上來!」
黎婉搖頭,正欲解釋,手猛地被他拉過,人順勢倒了下去,壓在了他的肚子上,黎婉雙手撐着身子,不知所措的看他。他嘴角抿成了一條線,狹長的眉峰微微蹙着,一雙眼半睜半眯,極不耐煩,黎婉心裏打鼓,雙腳踢掉了鞋子,規矩的躺回了里側。卻是不明白他為何生氣,以為他在外邊生氣了,可是,好像又是對着她的。
和衣躺在床上,黎婉渾身不舒服,不舒服就想動,一動,不可避免要碰着她,黎婉手滑到衣衫的右下角,那兒繫着繩子,黎婉想把繩子解開,脫掉外邊的一層。
秦牧隱翻身,手搭在她的腰上,阻止了她的手,語氣還含着怒氣,「夜裏風大,你身子骨能多強?着涼了怎麼辦?」
被子裏還沒暖和,黎婉翻身動了動,心裏甜蜜,「不會,我身子骨好的很!」
他是擔心她才會生氣的吧!
秦牧隱闔上眼,黎婉拉着他的手,立馬感覺她手冰冷一片,及時縮了回去,腦子清醒了,翻來覆去睡不着。
「過來,給你暖暖身子!」
最後兩個字聲調微微上揚,不等黎婉出聲,他已欺身上前,奪住了她的呼吸,將她口中的嗚咽盡數吞下,他和承王商議可能要去南邊一趟,他才走一晚她已一宿不睡,之後更長的時間怎麼辦?
秦牧隱想着心就一緊,不由得手上的力道就大了,聽到她的悶聲才回過神。
黎婉臉色緋紅,不知他為何力道就大了,只能被迫的承受,果真,很快,身子就熱了起來。
外間準備進門詢問黎婉是否要擺膳的紫薯在門口被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