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無事可做,手玩着腰間的荷包,話鋒轉到今日的詩會上,「侯爺,您怎麼猜着今日大夫人會請我作詩?」
黎婉的詩雖然備受好評,可不是她寫出來的東西,底氣不足,索性,旁人都被糊弄過去了,想起方淑略崇拜的神色,黎婉就臉色發燙,以後類似的詩會下帖子她萬萬不能去了,次次都叫秦牧隱幫忙作弊,穿幫的話丟臉死了。
「方家在旗山書院名聲響亮,你第一次去,方家定要給北延侯府這個面子,至於作詩,沒有能耐,方家縱然給面子也不會拉低詩會的名頭。」方大夫人雖然提出黎婉做評判夫子,黎婉的詩若拿不出手,方大夫人也會想法子找人頂了黎婉的位子,秦牧隱語聲平平,因抱着孩子,全安和二九架着馬車行駛得非常緩慢,黎婉聽懂他話里的意思,臉色又燒了起來。
秦牧隱移開視線,將唯一的腦袋微微抬高了些,繼續雲淡風輕道,「你來了,當然不能丟了北延侯府的面子,不說老夫人和我,唯一還在呢。」緩緩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不像是嫌棄,更像是一種寵溺,黎婉抬眼與他對視,心神一盪,嘴角漾起了笑。
「侯爺,今日,喬二夫人與我說了秦籽凰的事,是不是您派人做的?」黎婉語聲柔和,沒有絲毫的質問,她與周沁看法一樣,衝着秦籽凰在洗三禮鬧的那一出,秦牧隱做了什麼都是為了她們母女,她該感到幸福。
秦牧隱半晌沒做聲,馬車入城了,他才抬眼,沒否認,頓道,「她多年沒有孩子,若是她身子出了問題,作為秦家人會想法子給她醫治,不是她的原因,送她一個孩子也算是滿足為人母的機會……」
換做旁人聽着這番話一定會覺得秦牧隱冷酷無情,然而,黎婉,心中卻翻滾得厲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秦牧隱的好,只給了在乎之人,她慶幸有她。
黎婉一直不喜秦籽凰,秦牧隱心底也是,秦籽凰出事了,她們沒有落井下石,也是想着法子幫她,秦籽凰今時的地步是她咎由自取。
黎婉張了張嘴,伸手,攀上他手臂,輕輕在他側臉落下一吻,歲月流淌,他和孩子都在她身邊,真好。
馬車漸漸拐進侯府坐在的街道,黎婉聽着前邊吵鬧不已,天快黑了,唯一已經睜開眼,而且,看樣子,餓得不輕,在黎婉懷裏不安地扭着身子,馬車近了,才聽清楚大門口吵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籽凰。
一改平時濃妝艷抹,一絲不苟,此時的秦籽凰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地趴在大門口石階上,嘴裏罵着髒話,側面看去,黎婉好像見着了元氏,什麼樣的人教出什麼樣的女兒,秦籽凰哪裏還有一絲尊貴,整個人和市井潑婦差不多,秦牧隱蹙着眉,與全安說了兩句,全安和二九跳下馬車,去前邊馬車叮囑兩句,隨即,紫蘭紫薯下了馬車,走了過來。
秦牧隱是擔心秦籽凰突然沖了過來,才讓紫蘭和紫薯守着,黎婉心中密密麻麻感動。
全安朝門口的侍衛打了個手勢,秦籽凰在旁邊瑟縮着脖子,然後,爬到全安腳邊,抱着他雙腿,全安冷酷地將人踢開,侍衛已經左右架着秦籽凰走了,全安拍了拍手,「將人送回陳家,人瘋了就不要到處放出來鬧。」
秦籽凰罵什麼黎婉沒聽清楚,全安卻是明白,求侯府放過她,侯爺整日忙,哪會將精力放到她身上?
黎婉皺着眉頭,下馬車的時候,將孩子遞給秦牧隱,唯一開始哭鬧起來,想起老夫人的叮嚀,秦牧隱輕聲道,「唯一回家了,回家了。」
站穩了,黎婉接過孩子,唯一頓時不哭,往回,唯一不曾這般認人,秦牧隱心有挫敗感,他抱孩子的時候多,怎麼孩子到黎婉懷裏便不哭了,進了府,秦牧隱伸出手,「我抱着孩子吧,剛掌燈,你仔細着走路。」
黎婉心有疑惑,孩子到了秦牧隱懷裏又開始哭,秦牧隱將孩子立起來,輕輕拍着她的背,唯一好了一陣,過了會,怎麼哭鬧都停不下來了,離畫閒院還有段距離,秦牧隱瞅了眼書房,「先去書房,紫蘭,回去叫廚房準備晚膳。」
很久她不曾來過書房了,屋子打通了,裏邊極為寬闊,黎婉坐在凳子上餵奶,秦牧隱坐在旁邊,手裏拿了本書,書房沒有掌燈,這些日子他極少來,便是有事也是在畫閒院,想起畫閒院後邊的院子,不日便可動工了,打通了院子修葺一番,孩子大了可以住到後邊去,琢磨着,人已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