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姝不由暗笑,那些個夜行人的守則,她不光看過,還參與過修改,現在是越來越多,加起來有一百多條,補充條款更是文字多的讓人崩潰,換了那些一天不臨摹十篇大字就渾身痒痒的讀書人抄寫,也要精疲力竭,更別說他們這幫子武夫。
其實,他們初來乍到,打探不到宮裏的消息再正常不過了,這種時候敢弄鬼的,肯定是在宮中根深蒂固的勢力,甚至說不定是潛伏了幾十年的前朝舊人搗亂,換了以前的夜行人,說不得還能在短時間內查出端倪,現在夜行人分崩離析,只剩下寥寥這麼幾個人手,在京城沉寂良久,辦不好差事,也不能全怪他們。
顯然是看出娘娘目中略帶憐憫,楊家這幾個兄弟齊刷刷拿星亮的目光盯着自家娘娘看。
尤其是楊小五,那模樣簡直要把他家娘娘當救命稻草了。
許薇姝很輕易地就從這孩子話語中聽到求救信號,想了想,略微一點頭,漫步走出屏風,四下看了看,在他們仨期待的目光里,隨口交代玉荷:「讓廚房一直生着火,骨頭湯多煮些,備上點麵條,我怕這幾個晚上抄不完,熬夜熬太久,總要吃些東西。」
一句話,這三隻的眼睛又變得暗淡。
不過好歹能用食物填飽肚子,加上娘娘做的湯是出了名的好,總算不至於太過糟糕。
「還是娘子想得周到。」
方容面上頓時露出幾分笑意,攬住許薇姝的腰身,兩個人大大方方地去隔了一條遊廊的另外一個休閒用書房。
穩穩噹噹坐下,就把娘子揣在懷裏了。
這一連好些時日,方容大約是心裏頭有點兒愧疚,簡直把全副精神都用在自家娘子身上,整日膩膩乎乎,膩膩歪歪。
許薇姝也不是不願意,就是太黏糊了也煩人,有時候她想干點兒自己的事兒。處理些連男人也不該知道的秘密事務,甚或是只讀幾本女人私底下才好看的閒書,都想一腳把方容踹出去了事。
好在這位也忙,清閒個個把月就是極限。
方容摟着娘子。這會兒是大白日,太陽底下做一點兒羞羞的事兒好像不大好,不過真是挺刺激。
姝娘也愛薰香,只是熏的香與旁的女子不同,清幽恬淡。別有韻味,這種香味,遮蓋不住她本身的體香,卻更能升華,也更迷人,從很早以前,第一次相見,他恐怕已經為美人香所迷惑,不能自已,只是當時顧忌重重。到是沒想過還能有今日。
深吸了口氣,方容胸口裏升起一股子麻嗖嗖的熱力,渾身舒暢,剛剛有些不滿足,想更親近些,就感覺到自己的大長腿讓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蹭來蹭去。
方容頓時嚇了一跳,心虛地鬆開手。
許薇姝也吃了一驚,低頭就見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達進書房,正四肢攤開,癱平在地面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瞪着方容。
「……」
許薇姝大笑,輕輕掙脫開自家男人的懷抱,隨手就把小白撈起來,坐在另外一邊。拉了拉鈴鐺,讓玉荷她們送些肉骨頭和小魚乾,她準備餵自家寵物。
球球和小白最近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很快估計也會趕到。
玉荷她們連忙送了各種小零食,除了肉骨頭,小魚乾。還有煎好的肥肉條。
沒準兒一會兒還有一隻海東青等着被投喂,總不能太過於厚此薄彼。
雖然那隻小青從來不爭寵,三五天不喂,人家照樣高高興興,而且除了自家有數的幾個人,別人餵的東西是絲毫不肯沾的,這點兒它就比小白要強些,小白訓練的時候,也教過不許吃陌生人的食物,不過,後來到養的有點兒傻,誰餵都會吃。
寶琴和玉荷她們老擔心有人使壞,恨自家娘娘不敢對娘娘下手,對付家裏的寵物好讓娘娘難受,為此沒少教訓小白,只可惜這倆都是心軟的,說教訓也下不了狠心,到如今把狗養的是越來越蠢。
許薇姝心下好笑,這種狗就是寵物狗,蠢萌蠢萌,哄人開心而已,越養越蠢才正常。
那些個野狗到是警惕性夠高,可估計小白寧願自己被養笨,也不樂意去過野狗的日子。
一連數日,許薇姝和方容雖然身在東宮,卻什麼都不理會,仿佛外面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方容最多就是隔三差五地讓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