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緊張地等待群狼暴走,把細皮嫩肉的小娘子吞入腹中,還有幾個護衛青筋畢露,做好了搶人的準備——都是大男人,即便搶不出來,也不好無動於衷。
結果,人家頭狼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小姑娘輕輕鬆鬆地走過去,順手摸了摸頭狼的耳朵,還湊近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
「嗷嗚!」
頭狼就趴下了。
「我好像看到那頭狼跟狗似的,舔小姑娘的手背,是不是我眼花?」
好些人一致表示自己眼花,時常在雪地里走動,本就很容易壞眼睛的。
只不過,他們眼睜睜看着小姑娘把手裏一個小包袱,系在頭狼的背上,又順了順它的毛。
那隻頭狼就長嘯一聲,扭頭領着餓得眼珠子發綠的狼群四散跑開。
眾人:「…………」
無論如何,大家都鬆了口氣,總算不用拼命,至於許薇姝,完全成了商隊的座上賓,被迎到火堆前面,成堆的肉脯遞過去,讓她烤着吃,煮着吃,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玉珍瞥見自家小娘子在火光下隱約露出來的肌膚,忙往她的臉上塗了一把灰,心下卻驚嘆,才三年不見,小娘子的美貌,就越發驚人,別說男人,連她身為女子看了,也不免驚艷的厲害,哪裏還是當年那個皮膚干黃灰暗的小丫頭,只是,美貌太過,也不是好事。
在莊子裏,寶琴她們一直和自家主子生活在一起,僅還經常受到衝擊,可玉珍久久才見一面,自更是覺得許薇姝的容貌一次比一次奪目。
玉珍低下頭,不免擔憂。
以前小娘子長得不好,她要操心,可現在小娘子長得好了,她更是擔憂。
大殷朝對女子的要求,總的來說,取才不取貌,且中意貞靜賢淑的女孩子。
至少,大婦要貞靜為美,小妾才要看重顏色。
玉珍不覺想起國公府的阿蠻小娘子。
當年阿蠻才名遠播,就是許薇姝還是國公爺的掌上明珠,名望最盛的時候,在京城閨秀們心中,也遠遠比不上阿蠻,不只是容貌,德行更是不及。
應該說,許薇姝在閨秀圈子裏,名聲甚至能說相當糟糕,很多人都覺得她仗勢欺人,時常欺負阿蠻,只阿蠻小娘子不和她計較,事事忍讓罷了。
玉珍皺了皺眉,如今小娘子的容色,到像是比阿蠻小娘子好得多了,也不知是福是禍。
現在可是肖氏當家。
隨即,玉珍便苦笑,她想得也太多了點兒,前些時日,阿蠻小娘子還在大長公主舉辦的詩會上拔得頭籌,得了公主一支碧玉簪,等到自家小娘子除服,再去參加那些個宴會,還不知會被人怎麼擠兌,沒準兒肖氏一得意,根本不在乎自家小娘子的容貌好還是差。
許薇姝自不知道丫鬟在那兒杞人憂天,左右為難,正漫不經心地把肉脯扔進鍋里。
肉脯普通,煮的麵餅也普通,可許薇姝簡單加了些草藥,尤其是一加入吉水,香氣四溢,**的一群漢子側目。
商隊的主人和他身邊幾個老掌柜,也正談論許薇姝主僕,行商的人,多見多識廣,許薇姝她們雖然簡單裝扮了一下,可人家少主人,還是一眼就看出她們不是尋常的莊戶人家。
再說了,尋常人家根本不可能讓幾個女孩兒單獨走夜路,還走的是山路。
一開始,少主人把她們當成是某個大戶人家的逃妾之類。
如今世道亂,這種事也比較多,尋常碰見,就只當不知道,但這會兒許薇姝露了一手,他們就很難不去關注,仔細一看,越發覺得這幾個不是一般人。
「坐在左邊的小姑娘顯然是個丫鬟,不過看她行為舉止,吃飯的動作,都和大家千金也相差不大。能用得起這樣的丫鬟,非富即貴。」
這就不得不說,還是許薇姝的親娘施燕會調、教人,不愧是世代書香世家出來的。
當年的國公府也的確富貴錦繡,養的丫鬟走出去都是富家千金的命。
「還有,她們的衣服雖是舊衣,料子卻極好,那個小娘子用的帕子,是上等的白疊布,繡花的手藝,應是京城如意坊,一塊兒帕子少說五兩銀,她卻用來擦灰,混不在意。」
旁邊老掌柜笑道:「少主看得仔細,這幾個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