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那麼近的距離,一支巴雷特都干不掉他,你有什麼用?」古堡六層的一間房裏,一名五十多歲的亞洲中年男人面色憤怒低罵道。
坐在中年男人對面沙發上的是四個年輕男子,也皆是亞洲人,大約也就三十歲左右,而中年男人罵人時,眼睛直直的盯着其中一個身材欣長的男子。顯然是在罵他。
男子放在雙膝上的拳頭緊了緊,面無表情道:「我要見洛莉。」
中年男人哼哼冷笑,道:「殺了他,我立刻放你和洛莉遠走高飛。」
男子眼裏閃過一抹戾氣,看得出來,他在強迫壓制心裏的怒火。
「我知道了。」男子冷邦邦的丟下這句話,起身離開。
待得關門聲傳來,中年鼻間發出一聲輕哼。
「老頂,這小子就是個反骨仔,要我講,一刀抹了他,丟海里餵鯊魚。」沙發上一個抵着青皮的男子一臉桀驁說道。
中年男人挑起一根煙點上,道:「阿武,你看這個小子能不能做掉李?」
阿武一身腱子肉,空調房裏就穿着一件單薄緊身衣,老頂發話了,他思索片刻,道:「不太好判斷,這個李不簡單,能躲開巴雷特狙擊槍的子彈,單論實力,恐怕我們全部上勝算也不大。」
「嗯。」中年男人微微點頭,道:「這就是了,李那麼厲害,他過去就是送死,但這個死卻必須送。」
阿武不太明白,問道:「為咩?」
中年男人虛咪着眼睛,道:「能做掉最好,做不掉,也就是犧牲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卒子,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卒子可以起到牽一髮動全身的效果。歐聯現在表面一團和氣,內里不知多少人惦記這個位子,最重要的是,沒人知道他是我們的人。」
六層的這間套房裏,住的是香港駐荷蘭的新義安黑-幫,之前派人狙殺李逍遙的,也是他們。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引起亂子,讓歐聯一片混亂。而李逍遙的死,無疑是混亂的最大根源。
至於他們的目的,很簡單,新義安是香港社團,雖然在荷蘭、德國、比利時幾個歐洲國家也有勢力,但畢竟不是本地黑-幫,發展上有一定的限制。歐聯的行成對新義安這種外來勢力沒有任何好處,雖說這一次新義安也代表荷蘭前來參加交流會,但骨子裏歐聯的其他黑-幫是不認可的。
既然不能從歐聯分一杯羹,索性就破壞這個組織。
晚宴吃的枯燥無味,沒人主動找李逍遙說話聊天,李逍遙也樂得清閒,只顧盤子裏不斷分來的食物。
酒足飯飽,散宴。
李逍遙沒有回房間,他走出古堡,坐在躺椅上,遙望星空,看着繁星點點。
「嘿,帥哥,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家族的?」一名年輕的女孩也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突然跑到一名亞洲男子面前,手裏端着紅酒杯,面頰緋紅的望着他。
男人抬頭看一眼遠處坐在躺椅上的李逍遙,收回目光,面對女孩,道:「對不起,我還有事。」
不等女孩繼續說話,男人已經越過她,腳步輕盈的走向李逍遙。
「喂,你這人怎麼一點紳士分度都沒有?」女孩跟在後面小碎步追着,嘟着嘴巴很是不滿。
男人眉頭微蹙,只好停下腳步,回頭道:「小姐,我還有事,沒空和你談情說愛。」
女孩愣了一下,旋即有些惱怒地看向他,道:「你這人真是沒有禮貌。」
男人也不管她如何憤怒作罵,轉身就走。
李逍遙耳朵動了動,隱約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順着聲音看去,恰好與快步走來的男人四目相對。
李逍遙愣住了,男人也愣住了。
「張孝全,你這個傢伙怎麼在這裏?」李逍遙大喜過望,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老熟人,噌的從躺椅上爬起來。
張孝全,便是黑星的真名,李逍遙回南陵市後,就一直試圖與黑星聯繫,但黑星的電話卻早已經成為空號,他是怎麼也聯繫不上了。讓他意外的是,今天竟然在這裏與黑星又碰面了。
張孝全眼瞼低垂,儘是掙扎。而李逍遙此時已經走到他的身前。
「你這傢伙,竟然跑到這兒來了?電話也停了,玩人間蒸發啊?」李逍遙笑着捶了他一拳,嘴上這樣說,心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