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萬物復甦,這座高山上的寒氣漸漸消了。張半閒與沈三千不是受虐狂,臨近冬天的時候,就讓山下訓練營的人過來把空調裝上,再堆積些糧食。這個冬天不會太難過。
「那小子有段時間沒來了。」沈三千躺在藤椅上,塞着耳機,輕輕搖晃。
一枚銅錢在張半閒指縫間來回地滾動,左手捏着奇怪的指決,幾秒後,一聲嘆息。
「臭小子不安穩。」
沈三千問:「又闖禍了?」
「生死劫。」
沈三千從藤椅上坐起來,臉色嚴肅的不得了,望着閉目養神的張半閒,道:「生死劫?你怎麼能這麼淡定?」
張半閒呵呵笑着反問道:「那我應該怎麼樣?激動地上躥下跳,要讓把他帶來我面前,給他解這一劫?」
沈三千皺着眉坐了下來,張三千道:「知道什麼是生死劫嗎?必有的劫難,你我都經歷過。它不會因為你躲避,就平白的消失,即使我們幫他躲過了一劫,還會有另外一個生死劫。」
「外力的影響沒有用,還得靠他自己,我看過他的面相,這一關過去了,往後權勢滔天,大富大貴。過不去,就是枯骨一具。」
…………
賭場的事情解決了,就像李逍遙說的那樣。有些人,你只能和他用拳頭說話。
今天晚上,李逍遙就要離開洛杉磯回中國。
幾天的相處,大家對李逍遙很有好感,這些都是李逍遙憑藉自己付出得到的回報。
與席家輝等人公用午餐,席雅陪他回房間。
席雅望着李逍遙,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李逍遙微笑道:「當然,我可是第二大股東。」
服務員送來解酒茶,李逍遙道了聲謝。
「如果沒有你,賭場不會這麼快就營業。」
「別這麼說,我會驕傲的。」李逍遙端起茶杯,聳聳肩膀,說道。
席雅低着頭,輕聲道:「你或許應該再待一段時間,你知道的,大圈幫的人,他們怕的只是你,你如果走了,他們一定會繼續來找麻煩的。」
「他們答應過我,不會找麻煩的,道上混的,信義兩個字最重要。」李逍遙忽然面色劇變,臉色變得難看不已,他捂着胸口,腳下微微後退。
「哦,是這樣啊。」席雅低着頭,有些失望。
「啪!」被子脫手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席雅驚得抬起頭。
李逍遙捂着胸口,呼吸困難,身體驟然向後倒下去,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面色焦急,緊張失措的席雅,映在瞳孔中。
「逍遙,逍遙。」席雅抱着李逍遙跪坐在地上。
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好好的就這樣了?他是患有隱疾嗎?
席雅的神經有些混亂,她看見李逍遙嘴角有白沫子向外冒,身體癱軟無力。
不會的,他怎麼會有隱疾,一定不是。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被摔得粉碎的茶杯上,她似乎猜到了什麼。
腳步聲在樓下響起,門很快被推開,站在門口的,是席家輝。
「大哥。」淚珠掛在睫毛上,這一刻,席雅顯得十分迷惘。
「把他帶走。」席家輝揮揮手,席雅便看見兩個服務員走上來。
「不許動他!」席雅大聲喊道,拔出手槍。
服務員停下不敢再走,席家輝走上來,伸手道:「阿雅,把槍給我。」
席雅搖頭,臉上掛着淚痕,問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席家輝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看了一眼緊閉雙眼,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呼吸的李逍遙,道:「王老的意思。」
「為什麼?為什麼?李大哥幫了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席雅憤怒的像護崽子的母獅子。
席家輝兄妹相依為命二三十年,席家輝最了解自己這個妹妹的性格。她喜歡李逍遙,雖然她在外人面前,刻意與李逍遙保持着距離,但是席家輝卻可以感受的很清晰。
「阿雅,他吃了七號,活不久的。」席家輝嘆息道:「我很感激他做的一切,但是,王老的要求,我不能拒絕。」
眼淚不斷從臉頰滑下,席雅搖着頭,吃力的將李逍遙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