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數百米,就在這草木無痕的沙漠之中,眾人像是逃脫鬼神的索命,被開闢出一片淨土。一片戰鬥之地。
「雖然我的元氣屬性他還沒有琢磨清楚,但是,這也無法當做優勢,畢竟,在跨階戰鬥之中,根本就不會存在什麼優勢可言!沒有什麼人會小看對手,能修煉到歸元境的高手更是如此,如若不然,他們都不會活到現在!」韓愈深知,哪怕他擁有在高超的技巧,只要子鼠不露出絲毫破綻,他依舊是沒有機會的。
或許,這樣的小心謹慎,會使子鼠少去很多的機會,但是,到了這個境界,他們的最終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天道之路,登上那天柱之巔。
而其他事情,哪怕一絲能威脅到他們性命的憂患,都會緊之又慎。
「印·風暴!」子鼠雙手印法翻飛,十指開花,眨眼間繁雜的印法已然結成。無所狂風四起,而暴風中心,子鼠就像是這沙漠王者,狂風之主。
原本僅僅是狂風,似乎威力還差了那麼一重,但是,當着肆虐的狂風捲起金砂,烈日之下一道道連天嘶吼的黃龍風暴,就如同這憤怒的蒼天,懲戒無知螻蟻一般撲向韓愈。
白衣飛舞,君子一劍,摺扇鋪展,冷麵寒芒。
韓愈心中唯有苦笑,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僅僅是歸元境高手的普普通通的一式招法,他,或許只能以命相抵,才能將這猶如天地怒火般的覆滅平息。
而身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小子們,像翟虎,已經撐起破碎不堪的盾,他根本不對韓愈能抗下這一招有任何的希望,當然,他自己也不對能逃過這一劫有任何的希望。
像孫弁、韓松,甚至身負枷鎖的蕭殃,他們忽然在這個認為自己必死之刻,以前的一些糾葛,還有那爭權奪利的陰謀陷害,都那麼不重要了。
就像人們都說,只有在將死那時,才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放慢了腳步,你的回憶,會像播放的電影,一幕幕,一場場,都是值得思考,人生抉擇的那一個個瞬間。
「你們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嗎?」韓愈回頭,他看了看蕭殃,這個被他硬抓回來的人,或許,當時的心慈手軟,現在,也不會有那麼多必須了。
必須撐過這一擊,必須保證蕭殃與何陽的性命。
哪怕法家的後輩,韓松,死在這裏,韓愈也不會覺得有什麼負擔,只有蕭殃。
韓愈很明白他的潛力與天賦,假以時日,或許,真的能達到那個地步?
風暴近了,韓愈緊了緊手中的君子劍,「蕭殃,能讓我在這沙漠之中,見到玉女劍,我已經無憾了。」
下一刻,風暴撕碎了韓愈腰間的香囊,瓣瓣蘭花飄落、捲起。
「看着,這一劍,是我能教你的最後一劍了!雖然我欠你一個承諾,但是,你若有幸逃脫,別忘了,用這一劍,告訴那個人!」
蕭殃無法用雙手拭去滑落的淚水,正如同蕭殃無法阻止韓愈揮出的那一劍。
韓愈欠了他一個承諾,保護唐胭,為他脫罪的承諾。
「蘭之猗猗,揚揚其香。不採而佩,於蘭何傷。呵呵」
風暴不會理會韓愈的情懷,更不會因此停下腳步,撕碎,繼續撕碎,這荒蕪之地,竟成了君子劍的埋骨之處。
「蘭雨!」
不去理會那割在身體上的傷口,滲透白裳的滴滴殷紅,韓愈揮出一道道劍光,恰似一滴滴墜落的雨滴,細密而綿延。
傾盡所有元氣,此刻,韓愈身上放出強烈的白光!正如一輪白日,射出足以穿透一切的光劍!
而這光劍,穿透風暴,穿透大地,連周圍的樓蘭大軍都沒有放過!
光劍所到之處,焦土濃煙,屍骨焚毀,那光芒播撒而過,正像在大地之上展開一把摺扇,摺扇之上,那焦痕腐朽,卻似潑墨留白,畫勾勒出一簇烈日之下盛開的君子蘭!
那蘭花心蕊之處,一把泛光的君子長劍屹立,不過,他的主人,卻連屍骨,已然無存!
風暴平息了,一個身影驅開濃煙,屍體被燒焦的味道很是嗆鼻,不過,還好,原本那強大的勢場壓力已經蕩然無存。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這一下,起碼能有逃脫之力了。
「還真的嚇我一跳!這小子的元氣特性,居然是罕見的光屬性,
第八十六章,折蘭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