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騎兵聯隊兄弟死光之前消滅敵人。
很快,這些山東紅巾軍士兵的身上已經濺滿血,自己的、戰友的、敵人的,他們的喉嚨已經喊不話來,只能發出低沉的吼聲,如同是荒野中飢惡的野獸發出來的一般。
而同樣沒有退路的侍衛親軍也在拼命地砍殺,所有不像自己人的人都毫不客氣地受到刀槍的招呼,他們受傷的身體迸發出驚人的潛力,最後,他們完全在靠着求生的潛意識在作戰。
數千人在一個不大的空間貼身廝殺,所有的人都不去管、也來不及管自己的身後,他們只看見對面的人,戰友還是敵人,死亡還是生存,在那麼轉念一瞬間。
侍衛親軍在潮水般殺過來山東紅巾軍面前很快就招架不住了。人數上的絕對劣勢讓他們吃了很大的虧,當山東紅巾軍數百士兵用自己的生命沖開無數個缺口,將侍衛親軍密集的隊形沖開的時候,他們的失敗就註定了。在如瘋如狂的山東紅巾軍面前,他們就像海潮中的小孤島,幾經掙扎最後還是慢慢地淹沒在黑色中。
在譚聞凱開始進攻的時候,俞丁山命令號手吹響進攻號角,他率領一千餘人的第二軍團騎兵聯隊率先對九千探馬赤軍發起進攻。
俞丁山策動着自己的坐騎,舉着長矛,走在了隊伍的最中央和最前面。坐騎在有節奏地慢慢小跑,俞丁山的身子隨着坐騎的輕輕顛簸而上下聳動着。騎在馬上向前看去,他看到遠處是滿山遍野、沒有邊際的韃子騎兵,他們也開始衝鋒了,呼呼的韃子旗子在悽厲的號聲中飄動起來,九千韃子騎兵也開始策動坐騎,慢慢地小跑起來。
俞丁山回頭看看自己的周圍,一千名自己的部下,山東紅巾軍第二軍團騎兵聯隊,正緊緊地跟在自己後面,排成兩列隊形,和自己一起義無反顧地沖向九千探馬赤軍。他們全都沉默無語,只是緊緊地握着手裏武器。佩刀在他們的腰裏咣咣作響,長矛頂上的三角旗在他們頭上呲呲的閃動,坐騎馬蹄上的蹄鐵撞擊地面的厚重聲音在他們身下嘀噠作響,飄動的紅旗在他們中間呼呼獵響。
俞丁山騎在馬上,看着遠處的敵人,他的心裏突然迴響起周天臨的琴聲。
在鳧山戰役,周天臨在月夜下一曲馬頭琴為一萬探馬赤軍送了行,做為他的親信,俞丁山當時就站在旁邊。
俞丁山永遠也忘不了那夜的情景。在黑色的夜裏,周先生手裏的馬頭琴如泣如訴,如怨如婉,悠遠悲傷的琴聲伴着呼呼吹過的黑色夜風,伴着如暈如玉的月光,迴蕩在天地之間。而這個時候坐在那裏拉馬頭琴的周天臨仿佛成了天地之間的神話一般,而那曲琴聲也就在山東紅巾軍官兵以及百姓中成了傳說。
從此以後,山東紅巾軍的將領軍官們都成了音樂愛好者,俞丁山也和余安貴一起學會了拉胡琴。剛才他本想拉一曲胡琴為自己和自己的部下送行,看來這個願望是實現不了,真是遺憾呀!
俞丁山努力地回想着周先生拉的一首胡琴曲子,一曲在一次開會後應大家要求而拉的曲子。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俞丁山合着心裏曲子,大聲地喊着這句他最喜歡的話,聲音嘹亮豪邁,響徹戰場。
俞丁山一手裏高舉着長矛,一手拉着韁繩,他不停地用馬刺踢動自己的坐騎,讓它開始加速。坐騎的四隻馬蹄在夏國誠的歌聲中翻飛,載着他向前飛駛而去。在他的歌聲中,後面的一千騎兵在縱馬奔跑的時候哄然一起叫好,大家在俞丁山的歌聲中中心情變得如此地輕鬆,在他們的眼裏,前面的敵人和死亡都不存在,世界和時間在這一刻變得如此地緩慢,天地間只有他們的歌聲和叫好聲!
聽着後面部下的叫好聲,俞丁山的眼睛頓時變得濕漉漉的。
對面的韃子騎兵越來越近了,都已經能聽到對面傳來的沉重的多的,馬蹄聲。俞丁山慢慢地靜下心來,他在越跑越快的馬上深呼吸幾下,然後開始沉着地觀察對面的敵人。只見一個韃子百戶沖在前面,他揮舞着手裏的馬刀,而且嘴裏發出呼喝呼喝的喊聲,甚是囂張。
眼看不到五十米了,俞丁山的右手手腕的輕輕一轉,順手把手裏的長矛變握為舉拿,然後大喝一聲,對準那名百戶使勁一甩右手。只見一道白光從俞丁山的右手裏飛出,長矛象離弦之箭飛向前方。
只聽見一聲慘叫,那名百戶胸口前和背心各多了一
第三十六章南樂戰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