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錢?呵,可惜,我一個銅板都不可能給你,你可以趁早死了這條心。」把所有過錯都來到他身上還指望她給錢?她承認,劉氏落到今天的田地確實有她插手,可真正原因還是在於劉氏自己造的孽吧?
是她逼着劉氏去騙鄭家那麼多事情的嗎?是她逼着劉氏拋棄她離開秦家的嗎?
不過,居然劉氏想怪,那就怪吧,她正好給劉氏一個名正言順怪她的理由!
秦霜叫了白朮一聲讓他過來,將團團給他抱着,免得讓她的寶貝兒子就近聞到劉氏身上難聞的酸臭味,而她自己卻不疾不徐地向隨時可能發狂的劉氏走了過去。
「霜霜?」阿辰皺着眉叫她。
秦霜頭也不回地擺擺手,「放心,我有分寸。」
隨着秦霜的接近,劉氏眼中的瘋狂也越發劇烈和明顯,秦霜只上前散步,在距離劉氏還有一步之遙時停下來。
合歡依舊擒着劉氏的雙手讓她無法掙脫,秦霜低頭冷眼看着劉氏狼狽邋遢的模樣,在劉氏徹底發狂之前說道:「雖然我不會給你錢,但我可以免費送你幾句話。」
幾句話?劉氏眼底掠過一抹狐疑和警惕,以為秦霜是想說些無關緊要的廢話敷衍她,恨聲道:「不給銀子你就別想安生!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要麼給我錢,要麼我就天天在山莊裏守着,煩也煩死你!」
秦霜扯了扯唇角,心道,原來你也知道你很煩人,倒是總算有點自知之明。
「從鄭家正方二太太淪落到如今這副連乞丐都不如的模樣,你倒是適應得不錯,連這種市井潑婦才說得出口的無賴話也是信手拈來,該說,狗改不了吃屎,就算披上一層鳳袍,雞,到哪兒了還是雞嗎。」
「你說誰是雞!你才是雞!」秦霜的話可謂是正正好戳到劉氏的心窩子,情緒激動地仿佛被人踩到痛腳一樣炸起,可惜被合歡牢牢按住不得其身,只能氣得渾身發抖地怒瞪着秦霜,那怨毒的目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面前的是自己的血海仇人,而不是她十月懷胎生的親生骨肉呢。
「別急着激動,後頭還有更讓你『驚喜』的呢。」秦霜微微俯身靠近劉氏的耳側,不緊不慢又一字一句地說道:「落到這步田地,除了只會怨天尤人,將過錯推到別人身上,難道你就從沒在自己身上找過問題?又或者,沒想過是有人從中作梗?」
劉氏渾身一震,腦子忽然聰明了一把,尖叫一聲道:「你,你知道什麼!是不是有人要害我!你知道是誰!你快說!」她就覺得這一切事情來的太快太不真實,讓她總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即便是事跡敗露了,可怎麼可能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被抖出來,她也瞬間失去所有,還被判了那樣令人屈辱折磨的刑罰……
劉氏恨得將下唇咬出了血,只要想到是有人惡意害他,就恨不得將那人生吞活剝,一口一口地把那人的肉都給吃進肚子裏!
「說!你說!到底是誰這麼害我——!」劉氏吼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還看不出來嗎?」秦霜嘲諷地笑了一聲,一臉冷酷地看着劉氏。
「你說什麼……?」劉氏有一瞬間的茫然和窒息,眼珠子睜得幾乎要蹦出來:「你——」
「你以為,王氏為什麼那麼巧,在你約我的當天去百雀樓吃飯?你以為,為什麼你並不願意把關於鄭孝身世的隱秘說出口,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嘴?」
「你——」劉氏一直都無法理解當初在鄭家她為什麼會把鄭孝的事情說出口,這幾天也不停地想着,卻毫無頭緒,只覺得是鬼迷了心竅,而今被秦霜這麼一說,腦子裏仿佛有什麼轟然炸開!一下子就懵了。
想到可能是秦霜給自己動了什麼手腳,只覺得大腦一片混亂,氣兒都快喘不上來地不斷吸氣,臉色也是先鐵青,緊接着慘白一片,胸腔有賈滔天的怒火和恨意醞釀,卻又在對上秦霜那雙令人發寒的目光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漏了氣,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似被人抽光了所有生氣一般表情一片木然。
她想過或許是二房後院那些不安分的妾室動的手腳,更想過是她那個好大嫂王氏為了抓到自己的把柄一直盯着她才碰巧發現了百雀樓的密見,她想過很多可能性,卻獨獨沒想過,原來真正讓她失去所有的,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秦霜!哪怕在百雀樓被她那般冷嘲熱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