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簡單易懂,而且也好聽,秦霜和阿辰都很滿意,沒什麼異議地就決定了用這個名字,直接讓玄參找人把牌匾定下來,等工事結束就掛上去。
同福村『淨心寺』的事情一切安排妥當,接下來便可以專心應對那些想打他們田地里增產秘密的官員了。
正如秦霜預料的,不管是縣衙還是知府衙門,地方戶部,都在第一時間得到了他們回來的消息,就在定下寺廟名字的這天午後,三方人馬同時齊聚如意莊門前。
如意莊的人多多少少對一下子聚集這麼多『大人』有些忐忑,特別是李縣令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來的時候還帶着十個官差,雖說比秦霜和阿辰之前說得五六十人少了很多,但是只是尋常拜訪的話,誰無緣無故帶着這麼些人來?
地方戶部來的郎中也帶了四個護衛,從他們的外在條件和精神面貌上來看更厲害幾分,和他們相比,論官職該算是最高的宋知府反而只帶了一位親信部下,只看這氣度,就完勝其他兩撥人
。
三方人馬抵達如意莊門口的第一時間,莊內便仿佛早有準備似的出來了幾個人,面不改色地帶着他們往主院前廳去,並且表示每個人身邊最多只能帶兩個人,多了他們招待不過來,其他人可以到有空位的院落里點些飯菜,他們東家請,不要錢。
戶部郎中方郝冷哼一聲,傲慢地揚起下顎,不屑地掃了眼道:「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敢這樣和我說話!?我們想帶多少人進來你都沒有資格多說一句話,便是我想帶着四個人一起進去,你還能把我怎麼着!?更何況,我聽聞如意莊的夥計可都是奴籍,你區區一個奴籍的賤民,見了朝廷命官居然不下跪!該當何罪!」
宋知府和李縣令一個神色淡淡,一個面帶微笑,卻都不曾打斷方郎中耍威風,後者是因官職擺在那裏,郎中比縣令官職高,說話也輪不到他,論官職,在場宋知府倒是最高的,但他也沒開口,倒不是因他和方郎中想法一致,他只是想親眼看一看面前這個如意莊的人會如何應對方郎中的刁難。
這三方人馬中,要說對眼前的人還算熟悉,也只有一個李縣令了,其他人都只聞如意莊的名,之前幾次造訪,都不是他們本人過來,自然不可能認得如意莊各組的人,而他們面前被派來帶路的人,正是地字組一號,天冬。能讓地字組的頭頭帶路,要秦霜來說,這些人該趕到榮幸了,其他人想要還沒有這待遇呢。
天冬怎麼說也是在外人眼裏的他們如意莊的護院頭領了,平日裏除了一些必須親自處理的事情由玄參出面,其餘的很多事情都是天冬處理,要是換其他來莊裏吃飯的客人,別說是讓天冬給帶路,讓隨便哪一個地字組的人給帶路都沒門!
面對方郎中明顯的刁難,天冬表情都沒變一下,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傲得鼻孔朝天,長得格外刻薄的方郎中,在心裏撇了撇嘴,眼中也不經意地顯露出一絲不以為意,態度不卑不亢地說道:「主子說了,不論任何人,來到如意莊,就得按照莊裏的規矩來,不願意的,大門就在那邊,好走不送。」
「你!」方郝先是一愣,緊接着便氣得漲紅了臉,一隻手指着天冬的鼻子,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怎麼也想不到區區一個奴籍的賤民居然敢這樣和自己說話!
天冬又道:「我的確是奴籍,但我的賣身契上主子的名字只有一位,能讓我跪的也只有主子,除了主子,能讓我跪的,普天之下只有五者,便是天、地、君、親、師。方郎中並不屬於當中任何一種,所以恕我不可能向你行跪拜之禮。」
宋知府頗為欣賞地看了眼天冬,沒想到區區一個護院竟也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從他的神態上來看,此人並非裝腔作勢,而是真的這樣認為。方郎中沒有資格讓他跪拜,自然,他,還有李縣令也不可能讓他跪。
「你這個賤民,簡直放肆!」方郎中大怒,不管不顧地對身後四個護衛一揮手,厲聲道:「還不將這個賤民給我拿下,好好教訓一頓!」
在方郎中發話時,宋知府特意注意了一下天冬的表情,發現他不但沒有絲毫後悔,懼怕或擔憂等情緒,反而眼底滿是漫不經心和正中下懷,看着方郎中身後四個護衛的表情更仿佛……正中下懷?
宋知府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他看走了眼了嗎?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