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陰沉,天空佈滿了沉沉的黑雲,冥月的光芒半絲都射不下來。
莫傑的屋裏亮着一盞小燈,燈火不亮,僅能勉強照清屋裏的東西。
盯着一跳一跳閃動的燈火,莫傑的眉頭緊鎖着,似乎在考慮着什麼。突然他走到窗邊,將窗子稍稍推開一些,從細縫中看下外面。
好一會,沒發現什麼動靜。
「怎麼到現在還沒來,不會在這關頭出什麼事吧……」
把窗子合好,莫傑臉上陰晴不定。
自從那日夜裏,瘋子阿迪擊殺來襲的幾名高手,然後,殺起性子的他不顧眾手下的勸阻,執意要去夜之色酒吧報復,便一去無蹤。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一失蹤就是一個月。莫傑等人也曾四下打探,卻發現瘋子並沒有去酒吧,似乎是半路神秘失蹤。
茫無頭緒地打探了十來天,幫會內部漸漸生起矛盾。以瘋子急噪的性子,別說隱個十來天了,能安穩三天,就是一個奇蹟了。這麼多天不見他露面,最大的可能就是瘋子不在了。
莫傑他們一伙人本是瘋子地盤原先的主人,不過在瘋子幾人的強勢下,不得不獻上地盤投靠他。
瘋子這一不在,他的幾個親信卻是壓制不住這些地頭蛇。若非地頭蛇與地頭蛇之間也矛盾不斷……
老大不在,幫會內部又矛盾重重,他們油水豐厚的地盤頓時引來外界勢力的垂涎。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三條大街已經被人搶走兩條,甚至前幾天,連最後的伊凱門特街也有人來打主意了……
莫傑的臉色變幻不定,終於眼神一定,轉身走進裏屋。從床頭拿起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包裹,莫傑四下看看房間,眼中流出一絲留戀。
從一個街頭流浪兒,到佔據幾個街口的老大,他用了十二年。這十二年下來,夕日的十八兄弟,現在只有他和老二兩個人還活着。其後,瘋子強勢崛起,莫傑又壓住老二的反對,主動獻上地盤投靠瘋子。
老二罵他怕死,莫傑不否認。他從瘋子的行事手段看出,這人下手很絕,做事從不給人留後路。與其等他殺上門,將弟兄一起滅絕,不如主動投靠。至少,有瘋子那強大的力量,沒什麼人敢主動惹事,弟兄們雖然拿的比以前少,但至少活的比以前長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瘋子的力量上,有瘋子在,地下世界沒人敢惹。不過,瘋子不在……
「是該走了!」莫傑輕嘆一聲,瘋子行事不留餘地,他在,能壓住別人的記恨,他不在,別人的報復也不會留餘地。
咚咚咚,三聲沉重的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夜深人靜,這敲門聲分外的響亮。
莫傑眼神一縮,輕輕將包裹塞進床底,低喝一聲:「是誰啊?半夜三更的,有事明天再說。」
敲門聲更急了,一個聲音叫了起來:「大哥,是我啊,快開門,外面冷死了。」
輕舒一口氣,莫傑將拿到手中的匕首又放入懷中,走了出去,將門打開。一個大漢一下擠了進來,帶進一股冷風。
莫傑合上門,又走到窗邊,將窗子推開一點縫隙,仔細觀察一會,見沒人跟蹤,才放下心來。
「泰勒,你怎麼到現在才來,路上沒出什麼事吧?」
大漢泰勒便是老二,他自顧自地倒了杯酒,回道:「沒事。就是出來的時候,被胭脂馬看見,叫去呵斥了一會。」
說着泰勒哼了一聲:「那娘麼真當自己是個角色了,要不是大哥你吩咐,我當場就給她點顏色瞧瞧。哼,瘋子老大不在,他們幾個算個屁……」
莫傑突然打斷泰勒:「胭脂馬呵斥你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不久罵咱們兄弟如何如何。不過,那小婊長的還真是標緻,人又風騷,有機會一定要好好騎騎。」說着說着,泰淚的眼睛神采飛揚起來。
莫傑忍不住笑罵一聲:「別說昏話,胭脂馬是你騎得動的!」
笑過之後,莫傑又問道:「讓你辦的事,做的怎麼樣了?沒出什麼岔子吧?」
泰勒一口喝下半杯酒,然後點了點頭:「都弄好了。不過我就不明白了,現在弄那麼多錢幹什麼,難道要招收人馬,重開山頭嗎?」。
莫傑面露喜色,不過隨即哼了一聲,道:「招收人馬?招收什麼人馬。別喝了
第十一章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