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是天啟二十一年的進士,因經通算術,由他任登州府通判再適合不過。秦無忌才學是好,也有頭腦,政治手段也還不差,也有幾分當官的苗子,又出身名門,可一心鑽營,重功利,怕就怕他為了政績而置百姓死活不顧,做出殺雞取卵之事。我身為吏部官員,於用人上頭自然要更加謹慎才是。萬一出了什麼問題,豈不辜負方公對我的信任?」
徐璐知道凌峰是有大抱負的,雖然他也有功名之心,但哪一個當官的不想往上爬,不想權傾天下?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靠能力換取功名,天經地義,取之有道,只要問心無愧。
徐璐放柔了聲音,目光堅定地道:「嗯,我相信爺。」
凌峰心頭一悸,無比慰貼,妻子對他毫無條件的信任,令他心情舒泰,全身都充滿了無窮力量。
他握着她的手,輕聲道:「秦氏姐妹的事,你不要放心上,凡事有我呢,我給你出氣。」
徐璐卻很是擔憂:「外人看來,也就是女人間的小爭執罷了,若發展到家族之爭,黨派之爭,未免要受非議的。」
這陣子凌峰以囂張跋扈的姿態碾壓王家和荊有為,外人並不知道原因,只以為王家荊家得罪了凌家。徐璐雖感動他對自己的維護,但也不希望他受人非議。
凌峰笑了笑,很是倨傲,那是因為凡事盡在掌控中的從容矜持,「你可曾瞧過,久不發威的老虎偶爾發下雄威,猴子還敢向他抗議不成?」
這……好像也有些道理。
……
秦家也在打四川右參議的主意,但凌峰卻替自己的父親爭那個位置。凌峰本就是吏部侍郎,佔着天時地利人和,秦家並無勝算。為了打敗對手,只好使出老辦法,先從徐珏入手,再想辦法慢慢把徐璐凌峰等人裝進去,等逮着凌峰的把柄後,怕是沒法子也沒立場再幫徐成榮了。
雖說官場上你死我活的爭鬥乃屬平常,但涉及到自家,徐璐仍是沒法子以平常心來對待這事。
尤其秦家用得是不入流的手段,更是令徐璐怒中火燒。
凌峰說:「你可別小瞧秦氏,這女人小小年紀,慣會拿別人當槍使,自己則在背後捅刀子。假以時日,又是一個楊老夫人氏的人物。她一進京,就算計澤雲侯府的小姐與你為難,不正是她的高明之處麼?只是沒想到你反擊得那麼凜冽,居然小撕了她的臉皮,這才露出了馬腳。她指使自己的妹子算計未人,也只是第一步。若當真激得你找她理論,也就落入她的圈套。」說到這裏,凌峰再一次感嘆,握着徐璐的手,把她揉進懷裏,「也虧得你冷靜且理智,沒有中她的圈套。」
徐璐卻是有些不明白,就問:「我若真的忍不住找她理論,她又會給我安什麼圈套?」
「秦氏的本事,放在江湖上,那必是武藝高強到飛花落葉皆可當武器的境界。」
徐璐明白了,說:「爺的意思是,這種人,天生就是算計人的陰謀家?」不管何時何地,連佈局都不用,陰謀詭計就能信手拈來。
凌峰點頭,「大致上就是如此。雖說有些誇張了,但秦氏這人,和楊老夫人一樣,確實有這方面的鬼才。所以對付這類人,何必揚短避長呢?咱們直接以權利碾壓,看她能怎麼辦。」
徐璐非常認同這個觀點,她一直認為,在絕對的權利面前,再多的陰謀都是蒼白無力的。
秦氏既然喜歡耍陰使絆,那麼就直接以暴力破局。這種擅長背後捅刀子的人,真要她當面鼓對面鑼作戰,就只有蔫氣的份。
……
張瑞一五一十地把小秦氏與徐珏的衝突說了,連小秦氏諷刺徐珏的話也一字不漏地講述了一遍,到後來的小秦氏得理不饒人,秦氏的護短,逼迫徐珏賠償,再到後來姐妹倆前腳買光了洋行里的同一款墨鏡,後腳又逼迫徐珏賠她們一模一樣的墨鏡,被忍無可忍的張瑞喝斥後,秦氏這才不甘不願讓徐珏只賠九百兩銀子。張瑞原想自己掏腰包墊上這筆銀子,可秦氏先他一步找上張夫人,藉口張瑞花錢大手大腳,哄得張夫人收回對張瑞無條件的銀子供給,讓秦氏管着張瑞的開支,張瑞被掐住了經濟命脈,也只能幹瞪眼了。
張如海氣得胸口急劇起伏,接連對張夫人冷笑道「瞧你給咱家娶回來的好媳婦。」
張夫人又羞又氣,忍不住質問兒子:「
第219章剝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