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都被一腳踹飛,金匡頭上的汗珠子滋一下就冒了出來,哎呀媽啊,這還行不行啊,自己若是挨那麼一腳,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吧?這可不是他金匡逞能的時候,他寧願乖乖杵着,也絕不會貿然上前去幫忙,他相信徐雲肯定能理解他。
阮超並沒有收手的意思,緊跟着欺身向前,直接把徐雲逼到死角。徐雲忍着胸悶,心裏咒罵一聲,混蛋,老子若是有之前一半的內力,也把你給揍趴下!現在卻連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說實在的還真有些虎落平陽的味道。
眼瞅着阮超那榔頭大小的拳頭又要往身上招呼,徐雲能做的就只剩下抬手招架。徐雲現在的身體情況,對付對付地痞流氓還是很輕鬆的,對付高手的話,顯然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住手!」
阮清霜一聲怒斥,大步走向前去,按理說,她終於找到失散多年的弟弟,姐弟倆定然是抱頭痛哭的畫面,可是阮超對徐雲的所作所為卻讓阮清霜非常生氣。她畢竟是姐姐,雖然從小都疼愛唯一的弟弟,可對他也是相當的嚴厲。往往阮超做錯了事情,寧願讓父母知道,也不敢讓他姐知道,阮清霜對他的嚴厲遠超於父母對他的嚴厲。但阮超心裏都明白,這是因為他姐疼愛他,不然才懶得管他呢。
這世上,恐怕也只有阮清霜能出言制止現在的阮超了,阮超的拳頭就像是拉滿的弓弩,緩緩的,一點一點的鬆軟下來。但阮清霜的腳步卻絲毫沒有變慢,她一巴掌狠狠抽在阮超那還舉着的拳頭上,心中既是憤怒,又是心痛。
阮超扭過頭,似乎不想讓姐姐看到他的臉:「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如果我不出現在這裏,你就犯下大錯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綁架!這是犯罪!」阮清霜渾身顫抖着:「這麼多年,我以為你死了……能再見到你,我真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阮超,你知道嗎,之前我多麼希望你還能活着,但真的見到你,我又真的希望你死了!你既然活着,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回家!難道你就不知道爸媽和我都擔心你嗎!」
阮超被阮清霜罵的連頭都抬不起來,但卻半句嘴都不敢頂,任憑阮清霜的訓斥,任憑她的拳頭和巴掌落在肩膀和身上。他又何嘗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慚愧呢?他沒有盡到一個做兒子的義務,沒有盡到一個做弟弟的義務。
「我都這副樣子了,不想讓你們擔心。」阮超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牽強,但這的確就是他的理由。
「即便你再怎麼樣,也是阮家的人,也是爸媽的兒子,也是我的弟弟!」阮清霜心裏的絞痛是旁人無法理解的。
徐雲慶幸這小子還有點良心,對他姐姐的話不敢違背,不然今兒個自己估計就被揍慘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再跟阮超計較:「有什麼事兒回去再說,先把何東風的妻兒給放了。」
「你是什麼人!」阮超怒瞪了一眼「壞他好事兒」的傢伙,他姐可以命令他,可以打他抽他,怎麼樣他都可以,但一個外人可就不成了!
阮清霜看到弟弟那怒目的樣子,也理解他的想法,她沒有訓斥他,而是站到徐雲身旁,認真的對阮超道:「他是徐雲,你應該叫哥。如果不是他,恐怕這輩子你都沒機會見到我了,如果不是他,我這輩子恐怕也回不了家了……」
聽到阮清霜說回家,阮超心裏觸動了一下,他知道姐姐離家出走的原因,所以很難想像姐姐還能回得去。
「你若再敢對他有半點不敬,就別怪我重新教你怎麼做人。」阮清霜非常嚴肅道。
這傢伙……阮超心裏一陣唏噓,徐雲,好一個徐雲,能讓我姐如此對你死心塌地的,顯然也是個人才。不管怎麼樣,阮超對徐雲的看法都稍微改變了一些,而且他在阮清霜的眼裏看到的是不可違背的命令。
「徐……徐會長,這事兒咱怎麼處理?」金匡還是有點緊張,他或許不怕什麼大領導大土豪,但他絕對怕這種不要命的主兒。對於這些個不要命的主兒,金匡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徐雲知道自己開口在阮超面前也沒什麼說服力,聳了聳肩,這事兒看來還是要阮清霜來解決。
「金總,何太太他們就麻煩你給帶回去。」阮清霜道:「我有個不情之請,雖然這件事情是我弟弟的錯誤,但我還是希望這件事情可以私下了結,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