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日的夜晚,皓月當空,微風習習。
月光下的沙漠像鍍上了一層銀箔,泛着幽幽的白光,給人一種荒涼、肅穆之感。
阿拉曼英軍總司令艾倫少將無心欣賞美麗的夜色,而是站在阿拉曼鎮東南角的一座二層樓上,憂心忡忡地望着東南方向大約十英里的阿拉姆哈勒法嶺。
阿拉姆哈勒法嶺的英軍陣地在不停震動,炮彈呼嘯聲撕碎了夜空的靜謐。
三百多門各種口徑的榴彈炮、迫擊炮和坦克炮向英軍的炮兵陣地、塹壕、碉堡和雷區展開了猛烈的炮擊,鋪天蓋地的炮彈攜帶尖銳的呼嘯聲冰雹般砸向德軍,熾熱的炮火把阿拉姆哈勒法嶺的天空映得通紅。
太陽即將落山時,赫爾曼.戈林摩托化步兵師的主力進行了一個廣泛的迂迴,繞過魯威薩特嶺抵達阿拉姆哈勒法嶺。
征服這道綿延五十多公里,最高點在海拔132米的山嶺,德**隊就可以暢通無阻地抵達海岸公路,徹底斬斷英軍的退路。
艾倫少將對敵人的意圖知道的一清二楚,阿拉姆哈勒法嶺的得失決定着這場戰役的成敗。
放下望遠鏡,艾倫少將皺着眉頭在屋頂上來回踱步,嘴裏不停地唉聲嘆氣。
直到看到他的副官傑克上尉跑上房頂,艾倫少將才停下腳步,大步迎上前去。
「怎麼樣?」艾倫少將焦急地盯着傑克上尉問道。
「第四裝甲旅的阿伯特上校發來電報,他和他的部下已經到達阿拉姆哈勒法嶺,現在正在與德國人的部隊戰鬥。」
艾倫少將猛地一拍腦門。輕鬆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的行動真是太迅速了。幸好來的及。」
「可是他們的部隊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恐怕也攔不住德國人的進攻,最多只能遲滯一陣德國人的攻勢。」傑克上尉憂心忡忡地提醒他的老上級。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現在唯一能夠派出的援軍只有他們了。」艾倫少將。
「我們還有特納少校的部隊。」傑克上尉再次提醒道。
「不行,他們是鎮裏最後的預備隊了,要用來應付明天天亮之後德國人的進攻。」艾倫少將搖頭說道。
「天黑之前空軍的人發來電報,說西面有德國人的部隊正在向這裏進軍,數量至少一個師,預計今晚就能夠趕到。而我們的後方沒有任何預備隊可以動用。這場戰鬥我認為沒有再打下去的意義了。」傑克上尉見周圍沒有別人,壓低了聲音悄悄對艾倫少將說道。
艾倫少將板着臉盯着自己的老部下足有十幾秒鐘沒有說話。
「將軍,晚飯的時候特納少校說德國人放回來一個名叫湯姆.哈代的上尉軍官,還讓他帶給你一個口信,你當時沒有時間見他。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見見他,聽一聽德國人讓他帶來的口信。」傑克上尉見艾倫少將沒有發怒,便大着膽子建議道。
艾倫少將背着手在屋頂又走了幾圈,瞥了一眼阿拉姆哈勒法嶺方向的不時閃耀着「焰火」的夜空後,默不作聲地對傑克上尉點點頭。
十五分鐘後,阿拉曼鎮中部艾倫少將的指揮部里。哈代上尉和艾倫少將對坐在艾倫少將的辦公桌兩側。
「是誰讓你帶口信回來的?他要對我說什麼?」艾倫少將問道。
「是海因茨.馮.羅森將軍放我回來的,他是赫爾曼.戈林摩托化師的師長。他說......」
「等等,你說的海因茨.馮.羅森將軍是不是制訂進攻法國作戰計劃的那個羅森上校?」艾倫少將驚訝地打斷哈代上尉的話。
「是他,他現在已經是晉升到中將軍銜。」哈代上尉點點頭答道。
艾倫少將頓時變得興致勃勃,法國的快速覆滅讓曼施坦因和羅森兩人大名傳遍了世界各國的軍界,他也是有所耳聞。
這位羅森將軍托哈代上尉帶話給自己,應該會有驚人的言論,或者暗藏着什麼陰謀,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對待。
帶着十二萬分的警惕與好奇,艾倫少將問道:「他想對我說什麼?如果是勸我投降之類的話就不要說了。」
「不,他的意思恰恰相反,他讓我帶給您三條信息。
第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