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日夜裏八點,市區內的槍炮聲漸漸平息。
從下午三點開始,經過整整四個小時的苦戰,得到反坦克營和偵察營加強的骷髏師第一步兵團才控制住市區內的局勢,又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第一步兵團才徹底佔領了這個位於蘭斯市東南部三十公里,名叫敘普的小城。
敘普城北區梧桐大街的44號是一座足有四層樓高的尖頂教堂,骷髏師一團長馬克思·西蒙上校將他的團部設置在了這裏。
萊納少校向西蒙上校匯報完反坦克營已經在城東集結完畢,準備在明天一早繼續開拔後,拖着疲憊的身軀乘車回到城東的臨時營部。
萊納少校的臨時營部在城東廣場東側的一家醫院裏,在醫院的一樓大門口,萊納少校的勤務兵弗雷曼看到萊納少校乘坐的跨斗摩托車停在醫院門口,連忙疾步迎上前來。
跟着萊納少校走進醫院大門,弗雷曼飛快的說道:「你的住處在三樓樓梯口右手邊的第二個房間,那裏以前是醫生的值班室,是個單間。晚飯我已經給你預備好了,還沒有涼。」
掃了一眼這間大約有十幾平米,擺着一張單人床還有一套桌椅一個柜子的值班室,萊納少校點點頭表示滿意。
「記得明早七點叫醒我。」萊納少校對弗雷曼吩咐一聲後便把他打發走。
萊納少校解下腰帶掛到門後的衣服掛鈎上,雙手掐腰活動了一下被緊緊勒了一天的腰部,隨後坐到椅子上。
拿起桌上的那瓶產自荷蘭的杜松子酒,萊納少校給自己倒了一杯。聞着杯中芬芳誘人的酒香,萊納少校不由得想起那位把這瓶酒戲稱為「法制手榴彈」的羅森上校來。
和羅森上校分手不久,萊納少校便懊惱起來,自己真是太不會做人了,一位上校沒有憑藉軍銜壓人,反而拉下身價客串交警疏導交通,然後又主動送給自己兩瓶美酒。
可是自己呢?自己和羅森上校只是初次見面,竟然只說了一聲謝謝便堂而皇之的收下了對方的饋贈,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的舉動實在是太失禮了,等到自己反應過來應該回贈禮物的時候,羅森上校的部隊早就已經不見蹤影,想要補救都來不及。
看來自己是和岳父師長相處的時間長了,也受到那位不會做人的岳父師長的影響,在為人處事上的水平越來越差勁。
骷髏師就是因為自己的岳父師長不會做人而四面樹敵,就連在黨衛軍系統里都不受人待見,更不要說是在國防軍中了。
幸好自己的岳父師長現在已經覺悟了,他立志要讓骷髏師成為武裝黨衛軍第三支全摩托化部隊,像lah摩托化步兵團和ss特別機動師那樣,前提就是骷髏師在法國戰役中要表現好,要打出幾個漂亮仗來。
岳父師長不僅僅將發憤圖強的精神傳達給了每一個部下,他自己也是身體力行,自己就有兩三次不小心撞見他在偷偷用兵棋練習部隊的指揮藝術,對於極其厭惡國防軍那些軍官做派的岳父師長來說,這已經是不得了的進步了。
想起自己今天在敘普城裏的表現,萊納少校不由得一陣自得,心說自己今天兩次親自衝到最前線,和部下一起頂着法軍的機槍火力用反坦克炮幹掉了法軍的幾個火力點,也可以稱得上是會打仗了吧?
在德國軍隊中,能打仗、會做人是一個好軍人必備的兩條素質,自己現在已經做到了第一條,第二條也要抓緊做到,以後要是有機會遇到那位羅森上校,一定要回報他的饋贈,不能讓他、也不能讓空軍的人認為我們黨衛軍很沒禮貌。
不過話又說回來,羅森上校的部隊裝備真是好,好到自己連嫉妒心都生不起來,看看空軍的坦克上那又粗又長的火炮,至少也有75毫米口徑。再看看自己部隊又短又細的37毫米戰防炮,都不好意思說是用來打坦克的。
還有那些251型裝甲車,你說你們空軍的人不去開飛機,開什麼坦克和裝甲車啊?那些裝備要是給我們該有多好?畢竟我們才是正宗的陸戰部隊。要是有了那些裝甲車,骷髏師里至少有一個營的步兵就不用再騎着自行車趕路了。
萊納少校一邊吃飯喝酒一邊胡思亂想,一頓飯竟然吃了半個小時,酒也喝了有三分之一瓶。
吃完飯,萊納少校摸出一塊白手帕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