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西月靳宸那麼問,秦嵐不由回眸一笑,道。
「如果我說沒把握,你打算怎麼辦?」
抬頭,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雖然被臉上臃腫的肥肉擠得只剩下了一條細縫,但是……在這種時候還能如此肆無忌憚地笑得出來,西月靳宸很懷疑,眼前這個女人?大概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站起身,一把拉起宇文長樂,西月靳宸二話不說,轉身便要走。
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那群女人一口咬定是宇文長樂在尋釁滋事,那她解釋再多也是徒勞,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冷不防被拽了起來,秦嵐一下子沒能站穩,踉踉蹌蹌地跟在西月靳宸身後走了兩步,才慢下步子,作勢要攔下他。
「哎,你要幹什麼?!」
西月靳宸頭也不回,拽着秦嵐的手腕半步不停地徑自往前走,俊臉上神情冷峻,嘴角微微上揚,扯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
「既然解釋不清楚,那就乾脆不要解釋了!大不了就讓他們把你今天犯下的這些罪責都扣到本宮的頭上,說本宮乖張暴戾也好,說本宮目無王法也好,說本宮是故意縱容你為非作歹行兇鬧事的也好……反正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不過就是在那堆參本宮的奏摺上再多添幾筆罪狀罷了!哼,本宮就是縱容你了又如何?只要父皇一日不廢黜本宮的太子之位,本宮就絕不會讓你落到他們的手裏!」
聽到這話,秦嵐頓時又是一陣感動,稀里嘩啦的!
雖然完全無法理解太子殿下為何會對她這個又丑又胖又花痴,受盡了白眼和嫌棄,就算是用用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來形容都不過分的女人好到這種令人髮指的地步,但是……不可否認,在穿越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之後,他是除了侍婢合歡之外,第二個真心想要保護她的人。
所以,不管他如此費盡心機地庇護她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和目的,不管他跟這身子原主人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她都不會眼睜睜地看着眼前這個孤僻倨傲的少年,因為自己捅的簍子,而被有心之人蓄意地彈劾誣衊,亂潑髒水!
停下腳步,秦嵐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拉住了他。
「騙你的。」
西月靳宸這才回過頭來,抬眸看了她一眼,目露不解。
「什麼?」
秦嵐揚眉一笑。
「方才我說沒有把握,其實是騙你的……放心吧,就憑你你剛剛那番話,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他們陰謀得逞,小人得志!」
身後,見太子拉着宇文長樂徑自走了開,打算就這樣明目張胆地在陛下和群臣的眾目睽睽之下一走了之,皇后不由微微揚起嘴角,並沒有開口阻止他們,而是聽之任之,由着太子肆意妄為……因為只有這樣,太子犯下的錯事才會越來越多,招惹的眾怒才會越來越廣,到時候廢黜太子的理由才會更充足。
群臣亦是表情各異,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扼腕嘆息的,有面露激憤的,也有漠然相對的,每個人都懷着各自的心思,目送太子和宇文長樂漸行漸遠。
唯獨八公主和宣妃卻是氣不過,忍不住齊齊開口,對着他們的背影喊了一聲!
「站住!」
「不是說要自證清白嗎?!怎麼突然就走了?心虛了是嗎?你以為現在走掉,就可以逃之夭夭,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
聞言,西月靳宸轉過身,抬眸冷冷地掃了八公主一眼,道。
「那你還想怎麼樣?如果說……是本宮看你不順眼,讓長樂故意這樣對你,你是不是也打算將本宮就地正法,嚴懲不貸?還是說……想再嘗嘗被狗咬的滋味兒?」
對上太子陰冷的視線,八公主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沒曾想他會包庇宇文長樂到這個地步,不由愣了一愣,繼而才皺着一張委屈的小臉,轉向皇帝哭訴。
「父皇,你要是再不替兒臣做主,兒臣可就要被欺負死了……」
大概也覺得太子這樣的行徑確實過分了一些,皇帝即便微微沉下了臉色,抬眸對着西月靳宸輕叱了一聲。
「宸兒,大庭廣眾之下,休得胡鬧!」
然而一句話卻是說得不輕不重的,似乎並沒有要苛責太子的意思,就連秦嵐這個半路穿越過來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