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宇文長樂不免有些頭疼,心想唐扶歌這樣破罐子破摔,死豬不怕開水燙,到底不是個事兒,看來她的火候還不夠,得再多添幾把柴,才能燒得更旺些,燒到他的骨頭裏!
微微欠身,唐扶歌不知道宇文長樂心裏頭在琢磨些什麼,只淡淡頷首答應。
「好,那我明日再來找你。」
這個時候他的心緒有些亂,一時半會兒理不清。
他自恃甚高,從未正眼看過宇文長樂,可是沒想到……他曾經那樣不屑的一個女人,如今卻得以趾高氣揚地斥責他的不是,仿佛他曾經的堅持都是一場笑話!
而事實上,似乎也確實是一場笑話。
他不該看輕任何一個人,哪怕對方再如何不堪。
他也沒有資格將自己當成是審判家,簡單而隨意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揣度別人、評判別人,他連身邊的事情都處理不公允,又如何執掌武林寶座,又如何判決江湖中那些紛擾雜亂的爭端?
到底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那些他不曾經歷過的事,便是他目之所及的盲點,而正是因為有所缺陷,所以他根本無法做到真正的公允,更甚至……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公正可言,有的只是絕大多數人的利益相關。
甫一送走唐扶歌,宇文長樂便寫了一封書信,叫合歡送去了綺羅閣。
合歡起先有些懼怕,面露猶豫。
卻聽宇文長樂笑着安撫了一句。
「別擔心,這對花君而言是個好消息,他會喜歡的。」
合歡不知道那信里寫了什麼,但聽到宇文長樂這樣說,便就放了心,後一腳跟着走了出去,將信送到了花霽月的手裏。
等合歡趕回來的時候,映兒已經退下了,屋子裏多了一個暗黑色的影子,並非是刺客,而是宇文長樂派去查探左相動向的下屬。
「這個時候趕回來,想必是得到什麼消息了?」
「回小姐,明晚在艷雪樓會有一場競寶大會,左相似乎對此頗有興趣,已經下了帖子,想必會親自出面參加。」
「競寶大會?」宇文長樂微挑眉梢,生出了幾分意趣,「那是什麼?」
「艷雪樓的主人是個曠世奇才,善於收集五湖四海的奇珍異寶,一旦集滿十件,便會召開一場競寶大會,吸引貴胄富商參與……在競寶大會上,由客人互相競價,以價高者為尊,將寶物收入囊中。」
下屬說得條理分明,宇文長樂聽得明白,不由眯起眸子笑了一笑,琢磨道。
「原來是拍賣……這麼說來,明晚的競寶大會上,應該是有左相想要的東西了?」
「根據艷雪樓樓主給出了單子,似乎都是些珠寶玉器之流,同以往並無太大的差別,只有二件東西,頗為不同。」
「哦?是哪兩件?」
「其一是人,一個名伶戲子,紅遍大江南北,身價極高,也不知艷雪樓樓主用了什麼樣的手段,竟能說動他將自己委身出賣。」
宇文長樂盈盈一笑,美眸流轉。
「這倒有些意思,還有一件呢?」
「是暗器,據說殺人於無形,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宇文長樂眼角笑意更深了三分。
「這個也不錯,本小姐也喜歡……看來,明晚的競寶大會,本小姐怎麼說也要去摻一腳了,不如……咱們就把所有的東西都買下來如何?」
「這……」
下屬一驚,面露難色,仿佛聽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
宇文長樂抬眸。
「怎麼了?」
「據屬下所知……這競寶大會上出現的奇珍異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小姐要是看上了一件兩件,倒是不在話下,可要是全都要……恐怕有些吃不消,而且……難保不會因此得罪了其他的貴胄富紳,畢竟在艷雪樓建樓以來,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最多的人,也只是在同一次大會上要了三件。小姐若真要全收,多少會因風頭過剩而顯得招搖,引來不必要的嫉恨。」
「是嘛?」宇文長樂笑眯眯地扯起嘴角,心頭已經下定了主意,「聽你這樣一說,本小姐更想全收了,錢財乃身外之物,該花便花,這風頭……本小姐出定了!」
有人由貧致富,會吝嗇得不肯揮霍一
79這個風頭本小姐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