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長樂笑了。
這唐扶歌當真是個直腸子,一點也不知道拐彎抹角,甚至連掩飾和狡辯都不屑,坦蕩得叫人自慚形穢,她突然就有點兒捨不得虐待他了。
可是捨不得之外,那種將他拉下雲端的*卻是更強烈了!
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貌似還是有點兒喜歡他的,雖然她無法認同他的某些觀念,但是唐扶歌這種耿直的性子卻是可愛得很,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捏碎!
宇文長樂表示十分期待……一旦這個渾身散發着仙人之氣的男人墮落成魔,會是怎樣一番精彩絕倫的光景?
那一定會比一開始就墜入地獄的人,來得更加驚心動魄吧!
「所以……剛才你信誓旦旦說的那番話……?」
唐扶歌眸色沉沉,不復先前的神采,看得出這些所謂的「真相」,對他打擊不小。
然而坦白說來,其實宇文長樂並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如何,也不關心來龍去脈,所以一開始她就沒有打算去追查這些事情,後來也是映兒主動送上門,她才本着不用白不用的想法,隨手利用一番。
但是唐扶歌不同,他跟宇文長樂不一樣。
宇文長樂是個唯我獨尊的性子,寧負天下人,也不允許任何人負她!
唐扶歌卻是個是非觀念很強的人,並且很正直,又相當的執着,當他發現自己先前認定的一些事情突然間脫離了常規,被狠狠顛覆了一把,那種感覺……就好比是自己曾經的一段過往被徹底否定了一樣,他在無意之中,變成了自己最不齒的人。
這樣的觸動,自然不可謂不大!
幾個字,很簡單,很短促,可是從唐扶歌的嘴裏說出來,卻顯得異常的艱難晦澀。
「那些話……我收回。」
「哈哈!」宇文長樂放肆一笑,絲毫不掩藏口吻中的嘲諷,「唐少爺可真是隨心所欲,收放自如……可是,本小姐若不許呢?覆水難收的道理,唐少爺難道不懂麼?」
被宇文長樂這樣一諷刺,唐扶歌反而覺得心下舒服了許多,他從未想過推脫,唯獨擔心宇文長樂不給他機會。
可是現在看來,她正在給他機會。
「做錯了事,理應受到懲戒,既是扶歌欠七小姐的,自然應當償還,不知七小姐……有什麼吩咐?」
宇文長樂彎着眉眼,半倚半靠地躺在貴妃榻上,瞅着唐扶歌一臉認錯小媳婦的模樣兒,那叫一個心癢難耐,恨不得將他虐得痛哭流涕,連聲求饒!
但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要讓唐扶歌這種人哭,比殺了他還難。
要讓他求饒,更是比讓他哭還難。
所以宇文長樂也不貪心,只要唐扶歌按照約定在侯府中呆滿三年,她有的是時間玩他,或許還可以叫上花霽月一起玩,看看到底誰能第一個將他染黑,染得同他們一樣黑。
「唐少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個明白人……你能給本小姐的只有一樣東西,便是上回你主動要奉上的那樣,如今本小姐也懶得折騰別的什麼么蛾子,你若當真覺得虧欠本小姐,想必不用本小姐多說你也清楚,本小姐想要什麼?」
挑着眉梢,拉成細細長長的弧度,宇文長樂一番話說得隱晦,卻是更添旖旎。
屋子裏的一干人都聽得明明白白,心如明鏡似的,唐扶歌自然不可能不明白,更不可能裝無知。
所以他坦誠應了下來。
「好。」
頓了頓,又問。
「那……七小姐是現在……就要麼?」
宇文長樂原本是打算趁熱打火,將所有的事兒一塊收拾的,可眼下見到唐扶歌答應得這樣快,答應得這樣乾脆,雲淡風輕的,好似不痛不癢,倒叫她覺得不開心了。
想了想,宇文長樂便道。
「不必了,今日你去了軍營,沾了宇文碧柔那小賤人的晦氣,本小姐不喜歡,這樣吧……明日你沐浴一番,把身上的皮子扒乾淨了,再來找本小姐,本小姐一定會好好地『疼愛』你的!」
「疼愛」兩個字,被宇文長樂刻意加重,咬得抑揚頓挫。
聽得在場之人都紅了臉頰,唯獨唐扶歌仍是無動於衷的模樣,好似宇文長樂說的是別人,而不是他。
79這個風頭本小姐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