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瞳眸中一閃而過怒意,說不上有多麼強烈,卻是直抵人心!
微斂眼瞼,唐扶歌涼涼地看着宇文長樂,默了好一陣子,才啞着嗓子,從嘴裏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晦澀的字節,分明已經很難發聲了,可仍要堅持着將那幾個字咬得字正腔圓。
「你答應過,不會折磨她。」
「呵呵……」宇文長樂悠悠一笑,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反詰道,「你說錯了。第一,本小姐只說了要考慮考慮,從未應承過你什麼,更談不上是答應。第二,你也只說了要留九妹一個全屍,不對她用刑,眼下本小姐確實沒有用刑,至少……數遍刑部大牢裏的各種刑法,都沒有『姦殺』這一說,不是麼?」
唐扶歌面無表情,並不贊同她的說法。
「強詞奪理。」
「隨便你怎麼說,」宇文長樂聳聳肩,不以為意,「反正現在人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你還要為她報仇麼?你也說了她該死,既然左右都逃不過這個『死』字,又何必計較死法?」
側開視線,唐扶歌不再言語,轉身便要走人。
「待九小姐下葬,我便離開侯府。」
宇文長樂只當沒有聽見,自顧自笑着看他,道。
「今天晚上,本小姐在琳琅苑等你,來或不來都隨你,只是……你若不來,本小姐便將九妹的屍首懸掛在城門口,曝屍三日,以儆效尤。」
唐扶歌陡然頓住腳步,眸光微冷。
「你——」
宇文長樂依然是春風滿面的表情,艷光四射,溫柔如刃。
「你知道的,本小姐說得出,做得到。」
一拂袖,唐扶歌氣極而去,可即便是怒到了極點,亦是冷靜自持,並沒有露出太明顯的情緒波動,甚至連斥罵都沒有,更遑論出手。
看着那襲雪白的身影消失在樹林盡頭,宇文長樂撇了撇嘴角,頗覺無趣。
「真沒意思,他怎麼連一點兒脾氣也沒有?本小姐還指望他能大殺四方,跟你打上一架呢!」
「他就是那麼乏味的人……」花霽月眼波流轉,若有所思,「會生氣就已經很不錯了,可見他還是有點在乎那個女人的。」
「哦?本小姐還以為他不怎麼放在心上呢,倘若真的在乎,那就更好玩了。」
「什麼意思?」
「本小姐會讓他知道,他的『在乎』……究竟有多荒謬!」
「本尊拭目以待。」
命人收拾了宇文碧柔的屍體,送回刑部,宇文長樂便就離開了樹林子。
拉了個人詢問了攝政王的行跡,得知他還在軍營裏面,宇文長樂想了想,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就讓花霽月先行回了侯府,自己則是匆匆趕去找攝政王解釋。
遠遠的,就看到攝政王獨自一人立在高高的訓兵台上,凝眸看着校練場上揮汗如雨的士兵,英俊的面龐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一層淡淡的光輝,閃得人有些晃眼兒,簡直要迷死在那張禁慾般的俊容上!
吞了吞口水,宇文長樂果斷**了!
那張臉,果然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看見,都想將他狠狠地壓在身下,狠狠地魚肉!
躡手躡腳地攀上高台,宇文長樂深吸一口氣,隨即屏息凝神,踮着腳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攝政王,在走近他身後的時候,悄悄地揚起雙臂,想要逗他一逗。
卻不想,她的爪子還未落到他的身上,電石火光的一瞬間,就被攝政王一把抓住,反手扭成了麻花!
「嗷!別別別……手要斷了!真的要斷了!」
宇文長樂痛呼了一聲,皺着鼻子連連驚叫。
司馬連晉隨手一甩,將她甩開了兩步。
「你來這裏幹什麼?」
「呼,痛死我了!」抖了抖手臂,宇文長樂一邊跳腳,一邊貓着腰又靠了上來,轉眼就換上了嬉皮笑臉的表情,「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找你啊!有王爺的地方,就有本小姐……」
「本王不想見到你。」
司馬連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開口,說的話卻是十分的無情。
「那你可以閉上眼睛啊!本小姐看你就好了!」
「呵。」
輕嗤一聲,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