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府。
輔政王西月擎蒼疑心宇文長樂之變化,聽聞她去了攝政王府,擔心攝政王為她所迷惑,便特地派了人過去打探消息。
不過多時,便聽下屬來報。
「回王爺!太子攜同宇文七小姐進侯府約半盞茶的時辰,不知商談了什麼事情,後來二人一同出了侯府,卻是在天水街分道揚鑣,爾後太子直接回了皇宮,宇文七小姐原路折回,復返攝政王府。」
「什麼?你是說她又回去找攝政王了?」西月擎蒼一驚,面露猶疑之色,「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王爺放心,這一回沒了太子的陪同,宇文七小姐被擋在了攝政王府的門外,一時半會兒,倒像是進不去。」
「是嗎?被拒門外了?呵呵……這倒有點兒意思,看來不管宇文長樂長得是美還是丑,攝政王都沒將她放在眼裏。說來也是,司馬連鄑已是當今天下的第一美人,宇文長樂便是再美,也仍是遜色於他,入不了攝政王的眼睛也是應該的。」
「王爺,需要屬下再去探看情勢嗎?」
「不必了,攝政王的態度已然明了,用不着再多費功夫,就讓宇文長樂折騰去吧!」
「是,屬下告退!」
而在攝政王府。
「爺,」頓了頓,赤風本不願多管閒事,插手主子的事情,但是……「真的不見七小姐嗎?」
「不見。」
「可是……」
「你不必多說。」
「哎……」嘆了一口氣,赤風默默地退到邊上。
不是他要把自家王爺往宇文長樂的懷裏推,而是宇文長樂在王府門外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讓人……太讓人難以啟齒了!
忽然間,靜謐的氛圍被一聲引吭高歌所打破,緊跟着就是各種歡呼聲、吶喊聲、拊掌聲,交雜着鼓樂笙簫的靡亂之音,遠遠地從高牆的那一頭傳了進來,曲不成調,歌不成音,零零碎碎的,能聽出來是有人在唱曲兒,但絕對算不上是天籟之音,說是摧耳魔音都顯得抬舉了。
終於,忍了一陣,見外頭的嘈雜聲愈演愈烈,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司馬連鄑不由微蹙眉心,抬眸問了一句。
「赤風,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
「不用看了,」赤風面露苦色,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因為他從來都沒有遇見過像宇文長樂這麼棘手的傢伙,「是七小姐,她在大門外搭了個台子,弄了幾架鼓幾面鑼,還把衣服脫得衣不蔽體的,雖然該遮的都遮住了,可哪有女兒家把手臂裸在外頭的?眼下招來了一圈子的人,將門口擠得水泄不通,趕也趕不走,宇文小姐還說——」
「還說什麼?」
「如果爺不肯見她,她就一直在門外敲鑼打鼓地唱着歌,一直等到爺肯見她為止。」
「你就告訴她,本王早就說過了,死皮賴臉對本王是沒有用的。」
「屬下說了!都勸了好幾遍!可是七小姐就是不聽!爺您看……要不要出去見一見七小姐?若不然,那些人在門外擠着,終歸是不太好。」
司馬連鄑垂下眼瞼,繼續研讀書籍,卻是沒有答應。
「她喜歡唱歌就讓她唱吧,不必理會。」
「是,爺。」
不得已,赤風只好收了聲。
心想這個七小姐也是執拗得一萬頭牛都拉不回,爺都已經那麼明確地拒絕她了,她還能不當一回事兒的悶頭往前沖,真不知道是該誇她堅韌不拔,還是該罵她無可救藥。
就在司馬連鄑靜心閱覽古籍的時候,高牆那邊卻是接連不斷地襲來一浪接一浪的破天高歌,擾得人不得清淨,全然寧定不了心神。
一會兒是——
「我愛你!愛着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只要能讓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
一會兒是——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一會兒又是——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
……
如此煎熬了一炷香的時間後,司馬連鄑到底忍無可忍,隨手合上了古籍,起身便邁步往外走。
58就不信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