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來這裏?」結蘿不解的問道:「看他的樣子,似乎刻意在此等候一樣。」
海富貴道:「想必是撞見姜承他們了唄。」
龍溟策馬緩步走了過來,面帶微笑,道:「凌缺道長,結蘿姑娘,沒想到竟然在魔界見到三位,幸哉,幸哉!」沒有刻意念凌波的名字,只是給了個眼神。
海富貴沒先答話,反而是伸手在面前輕輕扇了扇,因為他剛好處在下風區,馬蹄震起灰塵全部吹了過來。雖然是輕輕扇了扇,可是這動靜並不小,風向立馬轉向返回,而且更大,灰塵更濃,倒把對面弄了個灰頭土臉,可是儘管如此,跟隨的近三十騎兵,一個都沒做聲。
然後,海富貴才懶洋洋的道:「所謂人生何處不相逢,雖是幸會,不過我卻高興不起來。」嘴上這麼說,暗中卻給凌波傳了一道神識:「師姐,我逗逗這混蛋,你不介意吧。」得來一個嗔怒的回應:「討打,是不是!」
龍溟笑了笑,道:「凌缺道長說笑了,當日凌缺道長捨身相救,這份恩情,龍某永記於心。」
海富貴裝作一臉嫌棄的道:「千萬別!你可別惦記着,我當時可不是為了救你。」這話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哪裏來的奴工,竟敢如此跟我哥說話!」一個俊朗少年,從側面沖向前來,一臉怒氣,斥責的喝道。
海富貴一身小廝的打扮,說是奴工也不為過。見到這少年十六七歲的樣子——不過這魔族的年齡海富貴也估算不准,一身藍紫色錦衣,就像是一把亮光長槍,鋒芒畢露,好一個少年郎,不過你又是哪位呢?海富貴歪着腦袋,學着古惑仔的摸樣,吊兒郎當的問道:「龍溟,這是你弟弟?」十足痞像。
「正是舍弟,年少不懂事,性子衝動,還望凌缺道長海涵。」龍溟拱了拱手,賠了了個不是。
海富貴搖了搖頭,道:「哪裏,哪裏,都是從小屁孩長大的,令弟天真可愛,恰是少年天性,討人喜歡的緊呢,這個年紀正是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玩耍的時光,好懷念童年的時光,可以玩玩泥偶啊,放放風箏啊。」海富貴左口一個小屁孩,右嘴一個天真童年,明顯就是在說:「小屁孩,哥哥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就原諒你了,回家自己玩泥巴去吧。」
這少年郎哪裏經得起對方這般的挑釁,不由火冒三丈,手中九尺長槍「噌……」的一聲抖了出來,瞠目而視,喝道:「我不是小孩!有本事,咱兩比劃比劃。」
海富貴連忙後退一步,就連身子都有些微微後傾,以一種長輩的語氣,面色稍帶不喜的道:「你這孩子,真是的,玩什麼不好,偏偏玩槍,雖然是根銀樣蠟槍頭,萬一失手傷到了人了怎麼辦?就算沒傷到別人,萬一扭傷手臂了如何是好呢,快,快放下來,我這有個玩具,給你換。」海富貴從乾坤袋裏摸出一個撥浪鼓,上回聰穎靈巧四個買的玩具太多,海富貴沒清理乾淨。
海富貴這番哄小孩的話語,別說對面少年郎聽不下去,就是結蘿都忍不住笑了,輕聲對凌波說道:「海公子什麼時候也學會作弄人了呀!」
凌波無奈的嘆道:「唉……,我這師弟,做事全憑喜好,率性而為,極其不着調,相處的久了你就明白了。」
且說那少年郎不知是被海富貴氣懵圈了還是沒聽懂,竟然回道:「我這長槍不是銀杆,也不是什麼蠟槍頭,雖然槍頭有所破損,但是擊石有如破蛋,由上古名師息未采地心之鐵冶煉而成,名為『霹靂銳鋒』,自出世以來,飲血無數,槍下冤魂數不勝數。」
「啪,啪。」海富貴怕了拍手掌,道:「哦,原來這麼厲害呀,不過既然是兇器,還是交給大人保管吧,來哥哥拿這個小鼓跟你換。」說着還波動兩聲。
「少廢話,打過再說,贏得了我再說教也不遲,若是輸了。」少年郎信心滿滿的一笑,「那你便是本王的死奴!」說着揮動長槍,策馬沖了過來。
「喵了個咪的,你這小屁孩這麼衝動!」海富貴沒想到這少年郎說打就打,只得先行避開再說,一時也沒深處想他先前所說的話。哪知對方雖然年紀小,但是修為可不低,一杆長槍揮舞起來,有着排山倒海的氣勢,而且槍法嫻熟,一招一式綿綿不絕,每一招都攜帶萬鈞之力,果然是英雄少年!
「龍溟,你不管管你弟弟!」海富貴急急忙忙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