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接一本,看來這廖家少爺還挺有情趣,這些ri記少說也得寫了十年的量。找了大概離他出事ri期最近的兩本,張國忠翻了起來,指望從中找出趙昆成不惜折十年陽壽去害一個後輩的原因。
翻開ri記,三個歪歪扭扭的繁體字寫在扉頁上:廖思渠。看來這就是廖家少爺的名字,這七叔好像還有點文化素養,兒子的名字起得可比他自己洋氣多了。張國忠找了個舒服姿勢,心想在這兩天恢復期好好看看這個廖思渠到底發現了什麼東西,從而惹上殺身之禍的。
不看不知道,看來張國忠真的高估這個廖思渠了,ri記里有80都是記錄這個浪蕩公子哥的吃喝piao賭史,什麼哪天哪天搞了哪個影星啦,什麼哪天哪天在澳門輸了幾百萬什麼的,其中尤其以描述與女影星、女主持人的艷史篇幅最多,有的時候描寫得更是絲絲入扣,看得張國忠齜着牙花子,想多看幾眼又不好意思,只能一目十行的大概往下略,「他娘的,這個小兔崽子沒去寫金瓶梅真是屈才了…」張國忠暗自叨叨,心想幸虧這小子死的早,倘若照ri記里這個德行活到現在,七叔便輪不到趙昆成殺害了,先讓這小子氣死是沒跑的。
翻着翻着,一本沒用完的ri記本中的這樣幾篇ri記引起了張國忠的注意:
8月16ri大雨
今天,我看報紙上說人睡覺最好頭向南,腳朝北,這樣有利於與地球磁場保持一致,我回家發現,屋子裏的格局這麼擺陽光會照到床,就吩咐lutimaka找幾個人幫我換個房間,後來一試,果然不一樣,連造愛的感覺都變了。
再往以便是又是那些se情描寫。
8月22riyin天
昨天晚上做了個怪夢,奇怪,剛搬到這個爛房間就做那種夢,看來得找個先生看看…
8月29ri晴
昨天晚上又做那個怪夢了,先生說這房子裏沒事,可能是換新房子不習慣吧。但始終覺得很古怪。
9月5riyin天
我和耗子說了我那個怪夢,他說我想女人想瘋了啊,菩薩都不放過,我說罪過罪過,不是想像的那樣啊,我經常被嚇醒啊!dad信佛,這事要讓他知道非嚇壞不可……
9月8ri晴
我又做那個夢了,我快死掉了,看來這個房間有古怪,我還得換個房間……
9月15riyin天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沒來得及換房間就又來了,而且變本加厲,我今天約了丁先生,一定要去找他,下午就去!太可怕了!
……
此後便是空白,看來這是廖思渠生前的最後一篇ri記。
張國忠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夢到和菩薩干那個?罪過罪過!絕對不可能的,沒理由啊!按理說夢到佛是吉兆,怎麼這個廖思渠嚇成這樣?
「麻煩幫我請一下七叔…」張國忠對旁邊的女傭說到,但女傭奇怪的看着張國忠,仿佛聽不懂,「canyoupleasesevenuncle……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張國忠對自己的英語水平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不顧女傭的阻攔,張國忠一瘸一拐的來到了七叔的房間,此時七叔正在和老劉頭下棋。
「張先生!你怎麼…」七叔趕忙站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讓給張國忠。
「七叔,你認識貴公子的一位朋友,叫耗子的麼?」張國忠落座,從ri記上看來,只有那個耗子知道廖思渠到底夢見了什麼。
「唉!」七叔一聲嘆氣,「思渠不爭氣啊!他那群狐朋狗友,我一個都不認得,更不想認得!」七叔用拐杖一戳地板,「他要是活道現在,也許早把我氣死了!」這話說得張國忠哭笑不得,七叔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怎麼?他知道重要線索?」七叔追問。
「您有沒有看過貴公子生前的ri記?」張國忠道。
「看過!全是那些東西!」七叔又有點激動,「當時我還想,家門不幸啊,怎麼生出來個yin賊啊!但沒想到後來……」七叔嘆氣,「連yin賊都沒留住…」
「七叔您別激動,我發現令公子的ri記中有蹊蹺,還有,令公子在最後一篇ri記中曾經寫道預約了一個丁先生,不知道您是否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