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教授沉吟道:「病有可治不可治,我心裏明白,這人可以治,我要是不用藥他就兇險了,你放心,我有把握,你不要想太多。」
藥劑煎好後送了過來,病人仍然被綁住手腳在手術台上掙扎,如痴如狂神志不清。曲教授叫梅溪把病人扶起來,撬開牙關送藥,他右手在病人背後用力一撫,病人就不由自主的往下吞咽。剛喝了一小半,病人就把藥吐了出來,曲教授要梅溪擦乾淨病人的嘴角繼續送藥。
神奇的是,藥剛下去不久,病人就不再掙扎亂動,又過了一會,脈搏已緩氣息漸平,躺在那裏發出哼哼嘰嘰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曲教授揮手道:「急症已平,不必留在急症室了,轉內科病房吧。立刻安排全身檢查,特別是腦部掃描看看有沒有出血症狀,如果沒有別的病症,好好調養應該沒有大礙了。……小王,待會兒你也去牙科看看吧。」
安排完畢又把病人家屬叫了過來,囑咐道:「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了,還需要做個全面檢查,如果沒有別的病症,醒來後就能恢復神智。……我用的藥暫時會影響他的胃口,這段時間可以用姜棗煎湯調理一下脾胃,至於那藥酒,就不要再喝了。以後不經診治,自己不要隨意用偏方。……還有,你愛人把王醫生門牙打壞了,等他醒來後親自去道歉賠禮。」
離奇而緊張的一夜過去了,因為梅溪的一念之仁,救了那位名叫余先的警察一命。很多人只感嘆曲教授醫道高超,卻不是太清楚老人家擔的風險。縱觀患者臨床特徵,為凶逆危候,起病迅猛隨時有病危的可能。王主任勸阻也不是沒有原因,醫好乃醫之責,醫不好是醫之過,遭受責難辱罵毆打無奇不有,甚者負擔法律責任,風險之大可想而知。然醫者父母心,同時曲教授對自己的醫術也有自信。
余先警官當天上午就清醒了,曲教授又開藥調理,病來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余先便下床行走如常,可以出院回家調養了。余警官一家人對曲教授、曲怡敏、梅溪、王主任等救命恩人感激不已,特別是對那位被打掉一顆門牙的王主任深懷歉意,私下裏如何道歉賠償梅溪就不清楚了。
余警官見到梅溪愣了愣,出於警察的職業敏感,他認出了梅溪,有些猶豫的問了一句:「你是……?」
梅溪沒等他說完就笑着答道:「是我,警察叔叔,我們又見面了。」
余警官笑了,沒有當眾說破梅溪在火車站行乞的事,而是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果然是中醫大的學生,應該讀二年級了吧?多謝你了!往後有什麼事情遇到什麼困難,一定要給我打電話。」他給梅溪留下了聯繫方式。
本來這件事已經過去,一切都很圓滿,可誰也沒想到會因此惹出巨大的麻煩,惹上麻煩的人是曲怡敏。那天夜裏梅溪用昏厥鞭抽滅魅影,並且告訴曲怡敏三天之內不用再害怕,可是曲怡敏還是有些擔心,梅溪又陪了她兩夜。到周一的時候,曲怡敏已經不值夜班了,而梅溪要上課也不能總陪她,恰恰是這一天出了事。
這天曲教授不在北京,去外地參加學術交流活動去了。下午的時候,來了一名急診病人,其症狀與那天余警官犯的病一模一樣,但是情況更加兇險。曲教授曾說過這種病症十分罕見,但在京華醫院急診室中就接連見到兩個,也真是奇了怪了。
曲教授不在,王主任堅決不收,反正患者從體症上沒有外傷只是神智如狂,急診不收也正常,轉到神經內科做全面檢查,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便要求病人轉院。曲怡敏多嘴說了一句:「和前天那個病人症狀是一樣的,能不能也試試大承氣湯?」
當場就有醫生搖頭否決:「虎狼之藥,寧肯不用,有效果是應該的,出了問題沒人理解你。」
偏偏患者家屬聽見了,有兩個老娘們和一條大漢幾乎是抱腿下跪哀求,問曲怡敏是怎麼回事?曲怡敏沒辦法,說了前天發生的事,剛開始沒敢告訴他們承氣湯的方子,可實在經受不住患者家屬尋死覓活的哀求,還是說了,同時也反覆強調此方的兇險。
家屬帶着患者走了,結果第二天就有一大群人抬着屍體衝進了京華醫院,原來昨天夜裏患者就出事了,也不知家屬是怎麼處置的,反正是死了。這一家人是郊區的,家族龐大親戚朋友很多,來到醫院還
009回、華佗落難扁鵲走,無奈揮鞭耍人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