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許夏木聲音的起落,那抓着她的手卻是再次緊了幾分,隨後才慢慢鬆開。他看向了她,看得真切,隨即那抿着的薄唇一扯,嘴角化開的弧度就像是一道隱匿在星河裏的鴻溝般,卻是如此的耀眼奪目,他湊近她,是他的唇輕觸她的臉頰,那麼的輕微,他的嗓音很淡,他問,「真的不想知道?」
與其說這是在解釋,倒不如直接說是在*。
許夏木感覺到了,她笑了笑,然後亦不管此時溫雋涼就站在她面前,她退開,然後轉過了身,走進了臨時搭建的辦公室內,「怦」的一聲又直接將門關上,卻是震下了一層灰,落在了溫雋涼寬闊的肩頭。
溫雋涼的潔癖很嚴重,可以說是令人髮指的地步,他側過頭看了看那肩膀上沾染的灰白色,卻是微微一嘆,他拿下了手套,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塊方巾,然後拍打着了肩膀上的塵埃。
顧非凡提着一瓶二鍋頭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溫雋涼正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正在除灰。
他走了過去,站到了溫雋涼的身邊,盯着那扇禁閉的門,扯唇一笑,道:「溫總,介不介意跟我喝兩杯?」說着,便是揚了揚手裏的酒。
溫雋涼看了眼顧非凡手裏的酒,又看了眼顧非凡臉上的神情後,便是眸光一深,他點了點頭。
工地上簡陋和粗鄙,兩個男人都是從蜜罐子裏出來的主,本該是不適應的,此時卻是坐在了臨時搭建的食堂里,兩人就那麼面對面坐着,長桌上擺放了兩個酒杯,還有一疊花生米,看上去似乎已經與周圍的一切相溶,他們此時的身份似乎不再是溫家的掌舵者,不再不是顧氏的太子爺。
顧非凡擰開了酒瓶,就着溫雋涼麵前的被子裏倒酒,那毫無色澤的液體就如清水一樣淌進了杯子裏,倒得不滿,僅是半杯,給溫雋涼倒完,顧非凡亦是給自己的酒杯里添了酒。
他一邊倒着一邊說道:「溫總,這酒是工地上的工人喝的二鍋頭,十塊一瓶。」
顧非凡剛說完,溫雋涼卻是一笑,直接端起了酒杯,然後一口飲盡。
溫雋涼如此舉動倒是讓顧非凡有點吃驚,臉上忽閃過一抹愕色,然後又道:「沒想到溫總倒也是喝得慣。」
「顧副總有什麼話,請說。」溫雋涼看了眼顧非凡,語氣溫漠道。
「你說她怎麼會願意嫁給你呢,她那樣的性格,怎麼會那麼容易的說嫁就嫁,溫總!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讓她嫁給了你,我真是好奇。」顧非凡自顧自的說着,卻是沒發現溫雋涼越發陰沉的俊顏。
溫雋涼卻道:「這個問題你可以直接去問她,答案或許更準確一點。」
「我問過了。」顧非凡突然一笑,他想起那次在她的辦公室,他有意無意的那麼一問,「你猜她是怎麼回答的?」
此時,溫雋涼卻是拿過了一旁的酒瓶,自己給自己斟滿,那黯黑的瞳眸中滿是隱匿的情緒,他道:「都有可能。」
「她說因為是看上了你的皮相,說你的皮相太好了,所以被你的美色所迷,就嫁給你了。溫總!你說這樣的回答誰會信,反正我是不會信。」顧非凡說着,亦是仰頭狠狠的將酒灌進了喉嚨里,卻是一陣說不出的酸澀感,他繼而又道:「我認識她比你久,她剛來虞城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那時候她什麼都沒有,我看她進了許氏,看她在許氏的最底層慢慢熬,一步步到了銷售總監。可是,她卻嫁給了你,你真的很讓我嫉妒……」
溫雋涼看着眼前一口一口灌酒的男人,眼神卻是淡然,道:「顧副總這次進許氏難道就是為了我太太?」
「一半一半,我確實是被我家老頭子趕出來了,但是我也沒到無路可走的地步。溫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許氏的情況並不樂觀,她沒有可以為她盡心竭力的人馬,既然她沒有,我不介意去幫她。」顧非凡這麼說着,清秀的臉上有了一絲愉悅。
溫雋涼卻道,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她是我太太,她大可以不用操勞這些。」
聽見溫雋涼的話,顧非凡卻是揚起一記冷笑,「哈!溫總,難道你以為她會是那種坐在家裏沒事跟一些富太太出去騎騎馬,打打高爾夫,嚼嚼舌根的女人?」
「有何不可?」溫雋涼抬眸看過去,臉上的神情卻是帶着霸權,有何不可呢!她完全可以不這麼逼迫自己。